“鹤字科第二次招生的时候,老师们在二楼开会,一言不和,小金举拳要打谢天舜先生。谢先生是相声宝字辈身份,与侯葆林先生同辈。比小金大三辈,他应该喊老祖。但他视辈份如粪土,敢与先人作斗争。”
谢泽长长呼出一口气。
天涯犹在,不诉薄凉。
看着那张牙舞爪的曹云郎,桀骜且不逊。
倒真是应了前世,老郭所书之语。
这事本与他无关。
问题是……这谢天舜,是他的父亲。
只有亲眼见到他张牙舞爪,这才知他有多么张狂!
……
或许是造化弄人。
“如果……能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吗?”
在一场酒会之后,他跌跌撞撞,走在马路上。
“我不想。”
那声音又问:
“那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生?”
“不知。”
他醉卧在花坛里,看着远处的风景,思绪不知不觉到了百年前的天桥。
“江湖人……又或者是光鲜亮丽?我才不管……”
“拿了影帝又有什么用?无非是一枚资本的棋子,我……我……”
“我……可曾听得到内心的悲鸣?”
“难道,我终究做不得自己的王?”
他守着花坛吐了个稀里哗啦,对面是德雲轩的三里屯小剧场,京城CBD最繁华的地方。
拿着影帝,倍感凄凉。
一觉醒来,朦胧之间,他发觉自己回到了家里。
眼前的人,名叫谢金,是他哥。
十八岁,十八岁……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
“傻小子,人家叫你喝,你就喝啊?不知所谓……”
“啊……”
“好好洗个澡,你今天下午去考表演去!”
“哦……”
“这状态你考得上北电吗?准备这么久,就一场酒就给你干趴下了?”
“嗨,今天说不定考试题目是醉汉呢……”
谢泽坐起身来,看着哥哥谢金,不自觉的伸了一个懒腰。
比他大了三岁的亲哥哥,谢金。
谢家。
我的谢家……
嗨,家里没给他起名叫谢主隆恩,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
“哥,你以后要去做什么呀?”
“嗨,这世道,父亲快退休了,当了一辈子相声演员,最后也无非在体制下混碗饭吃。哥哥没别的,你好好考试……家里不会拖累你。”
“可是……”
“就指望你出人头地了……相声,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又去哪里吃饭呢?”
……
“你是什么人?”
高烽看到突如其来飞过来的桌子,吓了一跳。
一步。
两步。
三步。
龙行虎步。
谢泽走到了这会议室的中心,居高临下:
“曹云郎!”
“孙子,你谁?”
曹云郎喷薄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看着比他高一头的青年,有一种压不住的屈辱感。
嚣张的人,见到比他还嚣张的,会更加愤怒。
曹云郎高举的右拳,控制不住的就要砸在谢泽的胸膛。
“唰——”
破空的声音响起。
“支扭——”
没有人看得清谢泽是如何动的。
下一秒,曹云郎的右臂,已经被扭成麻花状。
“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哀嚎。
曹云郎顿时疼得汗珠滴了下来。
“你!”
“这位,谢天舜,宝字辈,你连师爷都没资格喊。这是你老祖!”
谢泽低着头,拍了拍他的脸。
“你就这么挥拳,要打你老祖?尊师重道,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学的?”
“呼哧——呼哧——”
曹云郎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你……孙子,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啪,啪。”
并不是用力的扇。
打人不打脸。
谢泽只是在像长辈一般,温柔轻拍他的脸颊。
带给曹的屈辱感更大了一些。
“啪,啪,孩子,叫师爷。懂吗?叫师爷。”
“师爷……你是师爷?”
“对,谢家人,你得叫师爷。”
“师爷。”
曹云郎咬着牙,自己已经哆嗦了起来,叫道。
同时在心里补了句“你姥姥”。
“乖。坐好了,一会找人给你治胳膊。”
谢泽说的是人话,那语气,却让人感到一些森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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