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外，所有人陷入沉默之中。
刘霞，依旧还在那里坐着，后悔着以前，恐惧着未来。
但没有人再管她。
案子，已经准备移交治安队或者刑警队的其他同事，走正常程序。
刘霞偷盗是事实，哪怕没有原告，哪怕会从轻处罚，也不可能不了了之。
但眼下，可不是关心此事的时候。
张芸一家被杀案，在于秋全面无死角的排查之下，却依旧没有找到凶手。
好不容易锁定了理论上的最大嫌疑人，最终还是搞出了乌龙。
刘霞的确有问题，但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所有和张芸一家有交集的人，全部清查过了。
到今天为止算上刘霞在内，一一被排除。
难不成，凶手不是死者的熟人？
但如此明显的报复杀人又怎么说？
许久之后，于秋忍不住道：“队长，刘霞真的不是凶手？”
他没有放弃。
虽然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刘霞是凶手，但是反过来，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啊。
刘霞偷盗是没错，但这与她杀不杀人并没有太大关系。
谁说偷了东西，就不能再杀人的？
李泽没有回答于秋的话。
他在思考。
“队长？”
于秋喊了一句。
此时，李泽好像有些不耐，随口道：“不是。”
“杀人动机太牵强了，刘霞求的是财，手段是偷不是抢，没必要杀人。”
“如果不放心的话，就查一下监控吧，三名死者在被杀的时候，刘霞应该有不在场证明。”
“呃……”闻言，于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那乙醚是怎么回事？”
李泽道：“有犯罪冲动，没有犯罪行动，感兴趣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吧。”
说完，李泽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他现在有些烦闷。
尼古丁，可以让他平静下来，加速思考。
也许是错觉，但他喜欢香烟的味道。
瞧得李泽似乎在梳理凶杀案，不想理他，于秋讪讪一笑，连忙闭嘴。
看来刘霞的事情，阻断了对方的调查方向。
陆小瞳和秦明等人，亦是冲于秋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闭嘴。
见状，于秋只得抬手投降，表示自己错了。
“本市没有，老家也没有……”
李泽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自语。
“到底是哪里错了？”
李泽的眉头，皱了起来。
“方向错了吗？”
“那就只能重新开始了。”
凶手和死者有仇，这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查遍了死者的所有关系网，却什么也没得到。
而于秋之前所掌握的嫌疑人，也一一排除了作案嫌疑。
甚至现在扩大的搜索范围，也只是找到了刘霞这么一个“乌龙”。
凶手，就这么会藏吗？
不可能啊。
只要是和死者有关联，肯定会有痕迹留下。
问题到底出在哪？
想了一会没有结果后，李泽转头看向于秋，道：“你真的查清楚了？”
他相信于秋的执行力，但现在依旧忍不住开口询问。
闻言，于秋苦笑：“队长，我真查的非常清楚。”
“别说死者的亲朋好友了，就连他们的微信、通讯录都没有放过。”
“还有，死者住处附近的监控，也筛查完毕，没有任何遗漏。”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是死者认识的，肯定逃不了。”
说到这里，于秋犹豫了一下，道：“队长，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作案啊？”
李泽看了他一眼，道：“绝对不可能。”
“好吧……”
于秋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但眼下这种情况，着实有点扯淡。
连续三次的蓄意谋杀，凶手很难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个人，审问之下马上就能有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要排查死者熟人的原因。
可是最难的点，就在这里了。
“队长，接下来怎么办啊？”
于秋开口问道。
他现在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李泽没有马上回答于秋，脑海中，再次开始闪过初看卷宗时，那无数种可能。
但合理的，就那么几个。
“报仇……”
“报仇……”
李泽默念了几遍。
突然，一抹精光闪过双瞳，他直了直身体，道：“如果凶手不是给自己报仇呢？”
“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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