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刚开启。
匈奴军就已溃败。
近四十万大军,被十万汉军追着跑。
凡是跑得慢被追上的,刀光闪烁下,人头立刻落地。
偶尔会匈奴军士不堪压力,回头与汉军砍杀,同样人头落地。
陌刀太锋利了。
一刀砍下来,连人带马都能砍翻。
同等步兵不可能对抗同等骑兵的认知,自此刻被打破。
以少胜多,成为现实。
杀人如割草。
不过。
匈奴大军中,虽然失掉了单于,但其他部落首领还在,勉强凭借威望组织了防线。
可,临时组成的防线太过脆弱,脆弱到汉军一碰即碎,在这种情况下,匈奴一些部落首领,带头溃逃。
人的胆怯,一旦激起,就很容易蔓延看来,眼见首领都跑了,彻底激起了匈奴普通军士对生命的渴望。
逃!
四面八方的逃!
一些立志与汉军殊死一战的部落首领,刚组建了基本防线,没来得及抵抗,就先被溃逃的同袍冲毁。
混乱,加剧。
匈奴士气降到了极点,指挥,完全失掉了作用。
战场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不少无奈逃走的匈奴部落首领,下意识地想到平日里的抓羊游戏。
把全部的羊全放出来,然后让部落勇士去抓,哪只羊跑的慢,就会优先被杀掉吃掉。
直到抓够了晚上吃的羊,才会停下杀戮的屠刀。
现在。
匈奴军也成了羊。
被汉军追着跑,跑得慢,立刻就被杀。
不同的是。
汉军的胃口,没有吃饱的概念,杀完匈奴人,才是唯一的想法。
有时。
汉军在追击中,会路过一些匈奴部落,遇到放牧、薅羊毛、搭建帐篷的匈奴人,不论男人女人强壮弱小老幼病残,只有一刀。
刀锋所至,杀无赦。
整整三日。
朱儁军将士杀了三天。
饿了吃干粮渴了喝未融化的雪水,直到完全手臂脱力挥不动刀,堪堪停下杀戮。
“咴儿咴儿!”
战马在嘶叫,不论背上的军士如何催促,如何抽打,都不再跑,停下来,低头吃复苏的青草的根芽。
有军士从马背摔下来,趟在这湿润的土地上,一动不动。
袍泽看到后立刻上前,摸了摸脉搏感受了呼吸,哭笑不得发现,是睡着了。
“主将令,全军休整!”
“主将令,全军休整!”
“主将令,全军休整!”
传令兵骑着马,声音无比沙哑,依然嘶吼着往前跑。
数百年的国仇家恨,有无数汉家军士红了眼睛,不断追击,追击,再追击。
战线拉出数百里,已然超出朱儁的统帅极限,必须召回休整。
以待,最后一战。
进攻匈奴王庭!
……
夜幕下。
草原格外安静。
失落在外的军士逐渐回归。
战损开始统计,这都是军功,可不能随意丢掉。
“主将,此战,我军死亡三千二百七十一人,重伤一千六百八十五人,轻伤六千四百一十二人!”
“击杀匈奴军三十七万三千两百二十一人,包括匈奴浑邪单于在内,无一俘虏!”
“初战,大胜!”
督军汇总各方消息,兴奋前来禀告,这些人头,都是钱啊!
国朝杀匈奴人,是按人头给钱的,一个人头五到二十两银子不等。
就按最低的算,五两银子一个,近四十万的人头,那就是两百万两白银。
以主将的性格,肯定是要给军士们平分的。
全军不过十万人,平均下来,一个人约二十两白银。
阵亡抚恤户部另算。
天啊!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匈奴各部落加起来,总人数过百万,才杀了四成,这么高兴干什么?”
“主将,您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您也高兴对不对?”
“滚出去!”
“好嘞!”
“滚回来!”
“主将,俺又回来了!”
朱儁和督军逗了下闷子,索性不再刻意保持主将威仪,大笑道:“初战告捷,三大战场中,咱们绝对是第一个报喜的,派人……算了,通过锦衣卫渠道呈捷报给陛下,他们比较快!”
“主将,您说的快是哪个快?”
“您说哪个?”
“俺不知道。”
“好啊,小小督军,敢跟本将开荤腔,来人,拉出去打板子。”
“主将,俺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别打了,好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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