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个惹人心疼的小团子,张田生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去文彩霞窗户边守着了,主要还是想多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
“娘子,我进来了哦。”
“进来吧!”
“娘子,这是我给你炖的乌鸡汤,你赶紧趁热喝了,好好补补!”
“知道了,你去把小知文的尿布换了。”
“这,娘子我也没经验啊!”
“别啰嗦,你多换几次就有经验了,要是实在不满意,以后得尿布让你承包了还不行吗?”
“娘子,别说了,我这就去!”他用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扒开尿布,“咦,这小家伙为什么拉的是绿色的便便?”,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团更大的便便落在了他手上。有点轻微洁癖的张田生哪能受得了这,就算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这也是排泄物啊。“呕……,呕……,娘子我终于知道你的难受了,你为我生个女儿真的太辛苦了。这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呕……呕……”
“啊不,我当初觉得你比便便还要恶心,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张官人,这有你的信。”门外送信的小厮叫着张田生。
“就来!”,他说着,随便用水洗了洗手。
“谢谢你了!”他双手接过信,感激地对小厮说。
“什么味儿,这么霸道,你不小心打翻你家陈年老夜壶了?”,两人很是熟识,开些玩笑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小厮还真是捂着嘴鼻,一脸嫌弃的样子。
张田生一看,发现是岳父大人寄过来的,急忙拆开来读:“见字如面,我和你娘正在从西域赶回来的路上,今年算是赚了不少银两,我想这都是彩霞腹中的胎儿为我们带来的好运,此次我们的商队从西域带回来了上好的葡萄干和乳酪,还有彩霞最喜欢的和田玉,你娘说再远都要来看看彩霞,再加上此番路途遥远,等我们到时,估计孩子已经出生了。劝你好好准备温习功课,我来可是要考你的,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惩罚是什么,还愿你切莫懈怠,抓紧时间。”
读完这封信,张田生再也没办法淡定下来了。他岳父文叔杰算是个人物,年轻时考取了状元却毅然而然弃官从商。他经商这几十年来,也成为了商界传说,书信下单,送货上门,信誉极佳。文叔杰夫妻俩年轻的时候都在闯南走北,中年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可就偏偏文彩霞看上了张田生这么个穷酸书生,好在文叔杰是个思想开明的人,没对二人做太多反对,而是选择了栽培张田生,就连张田生好不容易读得那几年书,都是文叔杰找的老师,付的钱。简单来说,文叔杰是张田生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人。
“这可怎么办,我这一年多以来哪有温习过什么功课,刚学的四书恐怕都忘了,这下,我怕是要挨打了!”,张田生口中的挨打,是真的打。文彩霞十七岁和张田生在一起,十八岁两人成婚,同年张田生秋试落榜,文叔杰恨铁不成钢,用木槿树制成的教棍狠狠打了张田生一顿。虽说他没下狠手,可是当着众乡亲的面还是让张田生羞愧不已。
“不行,我得赶紧温习温习,免得岳父大人来了我啥也不会。”,一向慢吞吞的他少有像今天一样的积极。就在他翻箱倒柜找书的时候,文叔杰的轿子到了他家门口。这个时候,传信小厮找到他对他说:“不好意思,你这封信件卡在驿站的桌角里一直没被人发现,今天上午才被人偶然发现的,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将免费为您提供一次送信服务……”
“原来如此,你告诉告诉我你是哪个驿站的来着,我以后保证不去了,坑死了!”,说完他急忙朝他岳父母奔去,“亲爱的爹爹,娘亲,你们来了,小婿收到你们的来信可是盼望了好久呢!”,满脸堆笑,语气生硬,神色虚伪,极不自然。
文叔杰看了看旁边带着信件的小厮,顿时明白了,“我看你这是被吓着了吧,没想到我这次前来还带着突然袭击的性质。妙啊,快带我去看看彩霞还有小外孙儿。”
“好的,岳父大人,请随小婿前来。”
一打开门,文采霞看见爹娘立马就哭出声来了。不管她娘在旁边怎么安慰她都无济于事。她甚至还抽搐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是……是……”
“张田生这崽子让你难过了?”
“是……是……”
“小兔崽子,看我不削了他!”,她娘做了个巴掌的手势,正准备拍向张田生。
“是……是女儿太想你们了!”文彩霞终于抽搐着说完了整句话。可是他母亲伸出去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顺势在张田生脸上摸了摸,“瞧瞧,小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说完,还冷笑了几声,以此来缓解尴尬。
“我在外孙女儿取了名字没,叫啥名儿来着?”文叔杰抱着张知文,问文彩霞。
“叫张知文。”
“张知文好,以后能知情达理,必定文采斐然呐!”,文叔杰大笑了起来,怀里的张知文竟然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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