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听了东方亮提问,无奈笑道:“那时候我爹已经与赵王朱高燧勾结在一起,图谋不轨。赵振已经被爹拖入迷局,身不由己。后来他不知怎么,竟被‘黄金左手’所杀。而他死的那一刻,毛若兰是亲眼所见,若非众人及时阻拦,她定会随赵硕共赴黄泉!”
霜儿问道:“原来是这样的一段爱情,真是可歌可泣!”
东方亮接着问道:“那瞿碌呢?”
赵振一怔,缓缓垂下头,看着眼前茶杯内的倒影,微微出神,说道:“他是被我杀死的。”
霜儿诧异地道:“什么!?”
东方亮道:“我看那瞿碌与你根本就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怎么会呢?”
赵振慢慢道:“不错,我与他从小便在陈家沟受业,一同练习太极剑。后来他从古诗中自创出一套剑法,才有了‘诗仙剑客’的名号。
那时,我鬼迷心窍,投入汉王朱高煦的座下。汉王行事颇为无道,瞿碌找到我,要我与汉王决裂。我不肯听从,又想到他自创的剑法,便想要与他一争高下。
我与他一直拆到百十余招,不分高下,便使出剑芒。只是那时候我刚掌握剑芒,一时间失了分寸,竟将他错手杀死!”
赵振说完便沉默了,眼中饱含着忧伤。
他右手举着茶杯,左手放于左膝盖之上。
忽地感到一只的柔软的小手温柔地按到自己左手的手背,他看向霜儿。
才发觉霜儿温柔的眼神正在安慰着他。
赵振对她淡淡一笑,霜儿也报之以微笑。
东方亮在一旁看着二人似乎很有默契,心中略感失落。
门外脚步声密集响起,逐渐走进来两批武林人士。
先进来的一批共三人,身穿白底蓝色罩衫,为首一人目光如炬,神情傲慢,身后二人一个胖胖脸,一麻子脸。
后进来的一批共五人,身穿灰色儒巾儒帽,若不是随身携带长剑,大家都会以为是一群读书人。
赵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继续喝茶。
东方亮年少,心中以为该与江湖人士多多结交才对。
他站起身子,对先进来那一批人的首领抱拳说道:“小生东方亮,人送外号昆仑小白龙。不知阁下何门何派?”
他又转向那些儒生打扮的人问道:“这些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儒剑门’英雄!久仰!”
儒剑门中为首那人抱拳回道:“在下儒剑门陈曦,有礼了!”随即领着一众同门找到一张桌子坐下。
那些穿白底蓝罩衫的几名剑客听见东方亮对儒剑门的人口称久仰,而对自己这一派却表示不认识,心中都是有气。
原本他们对于走上前来的东方亮本也怀有结交之意,但这一番口舌倒是使得他们生出‘厚此薄彼’的醋意。
只听胖脸弟子开口道:“连我们鼎鼎大名的‘奔雷剑派’都不认识,看来也不过是个乡下之人!”
另一名麻脸弟子转头对胖脸弟子笑道:“昆仑派?现在江湖上还有昆仑派吗?”
胖脸弟子讥讽笑道:“我看呐,八成是借了个昆仑的名字冒充罢了!”
麻脸弟子附和道:“不错,什么昆仑小白龙,简直不像话!你看看他,分明就是昆仑小白脸嘛!”
胖脸弟子哈哈大笑,声音响彻整个客栈。
东方亮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正待回身拔剑与他们决斗,却见霜儿倏地站起来。
霜儿对他们骂道:“两只猪头,你们吵什么?奔雷剑是鼎鼎大名,可是你们脑门又没刻着‘奔雷剑派’四个字,谁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阿猫或者阿狗呢?”
胖脸弟子立刻厉声道:“臭丫头,你说什么!?”
麻脸弟子却嘿笑一声,看看霜儿,而后又看看东方亮,意味深长地奸笑道:“原来是个老牛吃嫩草呢!”
东方亮的年纪比霜儿小,这老牛自然是暗指霜儿。
霜儿脸色突变,面若寒霜,双手一抖,勾玉匕首暗握手中,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这两人再多说半个无礼之言,便要与他们拼命。
赵振左手轻拉霜儿的衣袖,说道:“霜儿,你先坐下。”
说着他将自己的工布神剑从条凳摆到桌面之上。
右手又拉着东方亮的衣襟,笑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便是将兵刃有意无意地这么一亮相,使得奔雷剑派中方才一直没有出声的为首之人眼前一亮。
他踏上两步,略加凝视这把宝剑,立刻对赵振抱拳请教道:“敢问阁下可是‘天下第一剑’?”
赵振右手食指轻轻拍击宝剑,笑道:“它才是‘天下第一剑’,我不过是沾了它的光罢了!”
那人喜道:“果真是你!素闻天剑赵振为人低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下冯飞扬,方才我的两位师弟,言语无状,还请天剑的两位朋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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