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大殿又恢复了昔日的寂静。
封魔殿,雨夜,狂风。
白衣剑仙和青衣男子的一战已落下一幕,而随着雨千瞳和笛麟的离开,天地又变回初始的样子。
满世界都是哗哗的雨声风声,紫色的雷电淹没在天际深处,唯有那百米深坑与飘落在八十一重天链上的亿万黯淡无比的七彩花在说明,这一切都并不是虚妄。
而那从冰冻的虚空中挣脱出来的冰衣姑娘早早地收起七彩流光,站立在风雨中,半空中。
远观,身着冰蓝色衣裳的女子恬静地歪着头,身后是漫天大雨,却未有一滴水沾到那一袭冰衣。
此时此刻她真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下去查看青衣男子的伤势,也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叫喊。(比如:“啊啊,你不要,你不要‘嘶哑’!”)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那尚存微弱的生机的身躯,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恢复吗?
还是因为现在的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而凭借自己的实力,也无法将他带出这方禁地呢?
到底是因为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对这认识没多久的男子是什么情感。好像是喜欢,好像是讨厌,又好像是深爱过而被抛弃的憎恨。
而且
他好像一个人,一个曾令我伤心的人。
他好熟悉呀!又好陌生呀!
慢慢的,冰衣姑娘越想越深。
冰衣姑娘脑海中如同一片混沌,颠颠倒倒,混混沌沌,模模糊糊。
一块块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闪过,滔天的魔气缠绕的男子,被灼热的鲜血染红的冰衣,冰冷的剑划过………
又是这样,自打认识那青衣男子开始,这经常出现在她梦中的一幕幕。她觉得这和那神秘的青衣男子有关,也询问过许多次,却从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今天却令她如此痛苦不已。
她抱起了头,眼睛紧皱,翘鼻微微拱起,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这么傻。那个理想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得连命都不要了。即便我们这边最强的人被牵制住了,你还是毫无胜算。”
我怎么会这么说?我明明并没想到这些的!为什么!
这么傻,这么傻。
好熟悉的语句呀!好像,我已经说过千百次了!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了,
啊!
冰衣姑娘突然怔住了,她微微转了一下头,只看到青衣男子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却在他刚张开嘴巴说第一个字时,危险突至。
爆岩割破重重雨幕,一道身影划过青衣男子身旁,烈火在空中爆裂,火花四溅。
紧接着,一只巨手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狠狠地掐住青衣男子的脖子,并立即将他整个人向地面砸去。
巨大的力量与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使的青衣男子如同刀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他的身体被当成钻头一般向地下冲去,泥土飞溅。正面打在他身上的余力更让他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
随着神秘人爆喝一声:“爆岩!”
灼热的岩浆像喷泉一般,急速朝着青衣男子冲去,只不过是从地上向地下喷涌而出。
一刹间,烈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着。
青衣男子死死地咬着牙,抬起近乎废掉的双臂想阻挡,昔日的魔瞳若隐若现,可迎接他的却是,
极寒的水。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背后原本是厚厚的土,现在却变成了冷冷的水,他现在就如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井。并且井上方有着一个变态放火人在烧他。
他的正面被喷涌着灼热的熔岩灼烧,下面迎接他的却是极寒的水。如果有人认为这是放火者脑神经了,那他大错特错。
这根本就不是水火互相抵消的方式。
而是他的身体正反面在极致的热与极致的寒之间急速抵消,如果时间够长,即便是一位神的躯体也会碎掉。
他眼中的紫光熄灭了,紧接着垂下了双手,刚刚好不容易燃起来的黑火也不知所踪。
这样下去,等待他的,就将是地狱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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