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马”在幽深的夜幕下飞驰,潇冷的夜风嗖嗖地掠过头顶,马路上车流稀疏,偶尔闪过几个潦倒的鬼影。
骑手卸下战盔,发丝微卷,临风轻扬,面庞清瘦,花儿一样羞怯的目光。对方一路都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怪她方才的玩笑开得太过了,会出人命哒!
“挺大的后生,芝麻大的胆儿,小姑娘一样。”丰悦觉得有点冷,毫不见外地圈着窄腰,贴在他脊背上汲取温暖。
“你多大呀?”来不来就喊他“后生”。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海藻般张扬的发丝漾在风中,依旧看不见脸庞。
“比你大。”紧闭着双眼,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我二十六。”忍不住看了看缠在腰间的那双手,冷白,灵秀,骨肉均匀,暗红的指甲让他再度想到那些香滟离奇的恐怖电影。
“那我比你大多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可能!”就凭这双手,嫩得快捏出水了。
“信不信由你。”强撑起眼皮,看了看灯火阑珊的大街,低语,“就把我放这儿吧,不耽误你了,我打车回去。”
“吱嘎”一声停了车,转头间,终于看清了女人微扬的笑脸。不是寻常的“网红脸”,是一张轮廓柔和的孩子般的面孔。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脸型不长,下巴略短。三庭基本均等,前额饱满,鼻梁挺直,下庭不够翘,对比微微有些后缩。眉眼深邃,眉峰上挑,眼皮的皱褶较宽,人中深而短,自带几分忧郁感,又隐含着一丝攻击性。
言语匮乏,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天真里带着一些世故?风尘里透着几分纯真?总之,妥妥地一名文艺片女主!
“诶,怎么了?”丰悦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恍然回了神,“呃?我在想,是不是该直接把你送回去……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突然想喊你‘鬼姐’,又怕你不高兴。”尴尬地拢起两鬓的乱发,俊脸憋得通红。
“呵呵,我家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小时不晓得能不能骑过去。”满怀感激,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没关系。深更半夜,一个人打车挺不安全的。”自觉地向前挪了挪,给她留出足够的位子,“来吧,我先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打车送你……”
城市睡了,穿越午夜寂寥的灯火,taxi终于停在了小区门口。房子有点旧,老式的四层楼。
“我到了。”丰悦率先下了车,主动支付了路费。想了想,低头对着车上的人说道,“要不先到旁边的24k吃点东西吧?天亮了再回去。坐公交便宜一点,回去还得四十几。”
“呃……”尴尬一笑,跟着下了车,脸颊、眼角嗖的泛起一抹红晕。
小区里一片寂静,只有零星几盏灯配合着“搬砖”的哗哗声。脚步声细碎,清冷的月色放大了丰悦轻柔的嗓音,“火锅还是快餐?我猜你不太吃辣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怪了。
“看相面,瞎猜的。”
“这,看得出来么?”
“呵呵。”欲说还休,仿佛故意留下个悬念。
“说说嘛,说说。”急切追问,望着霓虹勾勒出的清丽侧影。
“总吃味重的东西会有体味。”他的气味很干净,清新的洗发水,甚至连那件“米团战袍”上都没有油腻腻的烟火味。
“咳!”东张西望,话题突然怪怪的,主动跑到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两瓶水,转身又折了回来,“冰红茶,喝吧。”
“太甜了。”一边批判一边接了过来,拧开盖子猛灌了两口,“几个小时没喝水,渴死了。呵呵……”
“我就爱喝这个。”
“那是你还年轻。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知道糖水有多可怕了!”双双步入空荡荡的快餐厅,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人老了全是毛病。前半夜困得要死,这会儿又没瞌睡了。”掩口打了个哈欠,拢起遮住脸颊的刘海,一抬头又落回了脸上,“你做米团专送么?明早还赶得上么,公司要不要点名?”
“呵,那个外卖点才开业不久,眼看都到郊区了。我第一天上班,第七单就撞上‘女鬼’。”点了个砂锅粥,如释重负地抿着冰红茶,“比想象的难。我一直以为能力不够还可以拼体力,事实证明,干什么都不容易。”
“怎么想到干这个?”
“上手快,门槛低。”因为一些负面评价,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或许是故意作贱自己,“工资日结,用不着等到月底。”
“呵,等到月底也就花光了。白干一个月,一毛钱都落不到手里。”听对方说要送她回家,就知道是个攒不住钱的。
“是啊!萍水相逢,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呢?缘分呐,鬼姐!”抄起饮料瓶与她捧杯,如遇知音。抿了一口,小声嘟囔道,“房子眼看就到期了,正琢磨找地方搬家呢。去中介看了几趟也没个便宜的。”
“心理价位?我抽空帮你问问。”
“五六百吧,七八百之内,月结,合租也可以。”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微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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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