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渐渐升起,天光大亮。
长安城中鸡鸣四起,商贾百姓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崇仁坊长孙府内,阿白正侍候着长孙无忌用膳。
李氏和长孙冲也同在桌上,只是表情不悦,看上去没什么食欲。
“阿白,去叫玦儿来吃饭!再告诉他好好梳洗一番,过会儿随我一同上朝面圣!”
吃着吃着,长孙无忌响起了昨日之事,便吩咐阿白伯去叫长孙玦。
老仆人领命。
当他来到长孙玦的房间,发现这位庶出公子还在被窝里,便停在门口,轻声禀报:“玦公子,大人吩咐您前去花厅用膳,并且一会儿随他上朝面圣!”
“知道了!阿白伯,你先回吧!我马上就到!”
长孙玦没有出门,而是在屋中回应。
阿白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去。
见门口人影消失,长孙玦长舒了口气。
迅速换上寻常服饰,又将不良人专配的夜行衣塞进床榻底下,他这才出门。
仅差一步,就被人发现了。
阿白伯来到门外之时,长孙玦也是刚刚回来。
实际上,若不是事发突然,他早应该在查明太子与后宫嫔妃之事后便回到家中,避免被人发现不良人的身份。
好在一切都还算幸运。
心中暗暗思虑着该如何以‘长孙玦’的身份帮助秦王,他穿过连廊,很快来到了花厅。
见长孙玦出现,长孙冲立刻怒目而视。
那模样就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
长孙玦权当没看见那母子二人的表情,穿身而过,坐在了长孙无忌的身边。
“玦儿,阿白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全凭父亲安排!”
长孙玦一边吃着饭,一边看了看对面的长孙冲和李氏,眼中满是挑衅。
把二人气得双眼通红,却又不敢当着长孙无忌的面发作。
可他们越是这样,长孙玦心里越爽。
从而变本加厉。
“父亲,今日兄长不一同前往么?不是说他也要入朝为官?”
“噗!”
还没等长孙无忌回答,一旁的长孙冲就先坐不住了,竟没忍住,被气得直接将口中的米饭喷了出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把本少爷的名额给占了,我那什么一起去上朝?
“混账,餐桌之上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长孙无忌被喷了一身,顿时就急了!
阿白伯慌忙拿着锦缎过来擦拭,长孙冲也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父亲……”
“哼!”
冷哼一声,长孙无忌拂袖而去。
一旁的长孙玦却老神在在的继续夹着盘中美食,满脸幸灾乐祸!
“你!我跟你没完!”
长孙冲抄起案几上的铜壶便要朝面前这个正朝他挤眉弄眼的弟弟砸去,却被李氏拦住。
“冲儿!”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强行将儿子按了下去。
她很清楚,现在根本不是与长孙玦正面冲突的时候。
后者刚刚找到了被陷害的证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更何况长孙无忌对这个庶子本就心中有愧,更是袒护。
这时候还往枪口上撞,无异于自寻死路。
“玦儿,你兄长本来应该是要去的!这不把机会让给你了么,所以他就只能等开科恩考之时,才能为国效力了!”
大唐初年,为官之路并不唯一。
因为正是用人之际,不但沿袭了前朝的科举制度,还增添了推举,让寒门子弟和门阀中人都有机会。
只不过,相比于科举,门阀推举自家子弟为官是有名额限制的。
就像长孙无忌为长孙玦求官之后,也就意味着长孙冲没有这个机会了。
如此一来,长孙冲岂能不恨!
倒是李氏的所作所为令长孙玦刮目相看。
能屈能伸。
他还真不能轻视了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
弄不好,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多谢大娘指点!兄长,可莫要怪罪小弟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实际上,小弟逍遥惯了,真不想当那个什么通事舍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长孙冲把牙咬得咯吱作响,就差上去直接啃长孙玦一口了。
抢了老子的机会你还不愿意去?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气人的!
见仇人被自己气得面红耳赤,长孙玦这才算心满意足。
估计这一整天,那长孙冲都不会有好心情了。
小小的出了口恶气,他也不打算与这对母子继续纠缠,朝堂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呢!
放下碗筷,长孙玦连个招呼也没打,便离开了花厅。
留下长孙冲母子暗暗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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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