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圆那个人,贪婪、胆大,有些急智,是一个拿运气当本事使的人。谁一辈子总能行好运呢?”
“看看,我姥爷的那套哲学思想又来了。嘿嘿,不过姥爷真是一位好传奇的人物,未卜先知,像神仙一样。”宋今悦陪妈妈坐在一旁,又插科打诨。她用手掌扶着下巴,默默地注视着高塬,“大哥,你说话的样子好帅!”
“叫叔叔。”陶玉琴嗔了宋今悦一眼。
“他只比我大八岁哎!”宋今悦努起了嘴巴,一副调皮的样子。
“咱不谈这些了。别人的事情,咱不管他。我来,就想问问,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高塬摇了摇头,苦笑。陶玉琴说:“我的一千万,你拿着投资用吧。我相信你。”
“你,一千万,我?”
显然,这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太出乎预料了。一千万交给他玩?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高塬正为此感到困惑时,那个喜欢多嘴的宋今悦又甩出了一个包袱:原来陶玉琴怕高塬会以极端的方式找宋拾圆的麻烦,才执意要这么做的。一来有事儿做了,就能够稳住高塬的心。二来如果做得好,赚钱了,或许就会化解高塬心中的怨恨。这就是陶玉琴的期望吗?
“你是‘三清’博士,有文化。凡是有文化的人,总有行好运的时候。”
“可我眼下走的是霉运啊。一眨眼,从一家上百亿规模的大型钢铁集团高管,跌落到街头的光棍汉,多霉啊。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你让一个正行霉运的人做投资,放心吗?”
“‘霉’到底的时候,好运就快了。否极泰来!”
“大嫂,你真的懂易经?”
“我就懂这一句。”陶玉琴咧嘴笑了一下,仍然一副矜持淡定的样子。
“大哥,我妈妈是深不可测啊!”
这时,夜已深,街头行人渐渐稀少,窗外的霓虹灯则变得格外冷艳。仨人的影子投射在窗玻璃上,其乐融融,充满温馨。宋今悦喊来服务员,重新沏了一壶新茶,叫了几个点心和果盘零食。这时,话题已经越聊越深……
高塬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未来最具暴利的行业,非房地产莫属。他目前最憧憬的事情,就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研究新政下房地产市场蕴涵的生机。陶玉琴则再三表示,北京的房子,如果可以的话,就给高塬作为工作室使用。宋今悦说,那套房子好大的,就在三里河,附近有玉渊潭公园,出了门就是地铁6号线,环境好,去哪里都方便。她一边说,还一边诡秘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似在暗示什么?
“就那栋房子吧,别挑三拣四了。”
“一个住地下室的北漂,还挑什么拣什么呀!只要能容得下一张桌子就好了。”
“喂,你写博客吗?你怎么不写博客……”
“想写呀。不写我还有啥用呢?再说了,四万亿量化政策,多大的题材啊!”
“写博客,那栋房子一定不掉价。咱去三里河看看?”这是一栋接近两百平方米的房子。在如此之大的空间内生活、工作,满足感十足。但是,高塬觉得,只写博客的话,就太奢侈了。要能有几个亿的筹码供他运作,似乎才对得起这座房子。可是,他手中只有区区一千万!宋拾圆当年只有区区十元钱,不是也创下了一家百亿资产的超级企业吗?如此想一想,他忽然觉得给陶玉琴这样一个“半老太婆”当操盘手,似乎并不憋屈……
“在宋拾圆眼里,一千万就是个零花钱。他不当回事儿,我也不当回事儿。我对钱要求不高,有吃的穿的,饿不着肚子就行了。”
陶玉琴的这番话,让高塬颇为感动。在北京注册登记一间工作室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复杂,跑了几趟工商局、银行,花了一周时间,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银行账户这些必备要件全OK了。高塬想将工作室的名称直接冠以自己的姓名,即高塬金融投资工作室。宋今悦听了,说这样不好。工作室不比公司,不受破产保护。一旦亏了钱,就得你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换一个名字,搞成合伙人性质的,那样的话,即使破产,高塬个人也能得到保护。宋今悦的理由有些牵强,却也讲得过去。再说了,钱是人家的,随便取个什么名字,根本就无关紧要。最后,就按宋今悦的意见,将名字定为“在京”。待一块“在京金融投资工作室”的深褐色实木牌子悬挂在门外时,陶玉琴便催促宋今悦把那一千万全部转入工作室账户,便一刻也不愿再待在北京。陶玉琴说,亲朋好友都在河边市,回去住不孤单。出于礼貌,高塬陪同宋今悦一起去送站。其实,高塬与宋今悦都说打“飞的”,陶玉琴不同意,一是她恐高,坐不惯,二是飞机太快,一眨眼就到了。她想坐绿皮卧铺车,一天两夜才到河边市的那种,然后听着火车的“咣当”声,透过窗玻璃看看外面的田野,再想想心事,想想小时候,就像当年躺在宋拾圆的拉煤车上一样,那样才享受……
仨人候车时,一对中年夫妇坐在身旁,女的在翻看报纸,男的在玩平板。女的说,噫,这报上有消息说,北京直达河边的高铁都全线开工了。男的说,是吗?便斜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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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