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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温香,如花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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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半,陵市一座远离城市、看着十分破败的房子里,一人猛地推开门,手碾着太阳穴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山中大雾未散,此人身形颀长气度难掩。这儿是陵市扫黑除恶攻坚队的临时审讯室,那人正是队长萧恪。

着正装的男人,或觥筹交错,或身负己任,总还是有几分气度的,这叫以景衬人。而如萧恪这种,通宵工作后身上警服皱皱巴巴,身后房屋破败不堪,门口还散落一地生活垃圾,还叫你移不开眼的,这叫以人衬景。

警队生涯近十年,原来搞刑侦,后来主动请缨扫黑除恶,如今专攻涉黑涉恶案件,萧恪这人做着保护世界的事儿,却长着有几分厌世的脸。不知道有没背着社会主义请人算过命,估计多少沾了点儿劳碌命的意思,要不这脸怎么越是憔悴疲惫,越是莫名有种高级又深邃的美感。想当年,还有同校师妹说看他练枪,中不中靶不知道、不关心、不在乎,只知道枪枪射中少女心。家世好、长相好、本事好的“三好”青年想来和劳碌命也该挂不上钩,萧队长的劳碌,看来是“咎由自取”。

通宵讯问后的头昏脑胀可不是闹着玩的,萧恪没急着上车,靠在车门上吹冷风,人高眉头更高,看着一脸高深莫测,混沌的脑中却只有三个字清晰可见:想抽烟。

还真有一根烟及时地递到他面前,萧恪抬眼,是慢他一步出来的刘千乘,后面还跟着郭航。

“不抽了。”萧恪声音轻飘飘的。

“真不抽了啊?”刘千乘啧了声,突然明白眼前这小子为啥比自己小个十几岁却能当自己的头儿了,有定力,有魄力,不像自己,戒烟口号从中学喊到现在二十几年了,一根儿没少抽。

男人嘛,压力大了就爱抽点烟喝点酒,看他们这工作性质也知道,喝酒那必然不能。

“嗯,”萧恪看他点烟,飘飘悠悠的烟雾看着就烦,干脆冷风也不吹了,上车,“走了。”

窗外刘千乘在敲车窗,萧恪按下玻璃。

“大哥,这都快六点了,明天不上班儿。”刘千乘也就打算出来透口气,等会儿还是回审讯室凑合凑合。

“要不歇会儿等会儿一起走?”郭航也劝阻。

“不了。”萧恪只简短应了声,两人没再多话,退到一边看他熟练地倒车出来。不说别的,萧恪那皱得老高的眉头看着都让人喘不过气。

萧恪是有些自责的,兄弟们为了抓赵炳强忙活了这么多天,还以为能问出什么大鱼来,结果就呛了两口水,吐了点儿小鱼小虾。

萧恪摆手示意“走了”,郭航夹着烟的手条件反射地挥了挥,远看像拿着一支小朋友的烟花。

“这么年轻一伙子咋这么恋家呢?”刘千乘看着萧恪的车屁股,很是费解,他三十岁还在想离家出走呢。

“家有温香,如花似玉。”郭航打了个哈欠说。

“也对哦,婧楚虽然还在治病,但人还是挺漂亮的。我们这些单身狗不能比啊不能比。”一根烟抽完了,刘千乘叹着气进了屋。

郭航和刘千乘不一样,他认识萧恪好多年了,在大学,就知道这家伙有原则、有定力,是党的好青年,工作了,俩人也是从刑侦到扫黑除恶一路的最佳拍档。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深刻地知道,萧恪这人一点儿其它毛病都没有,就是轴,死轴,认定一件事就把这事儿悬头顶上当信仰供着,就比如从警,就比如薛婧楚。是个情种啊。

萧恪的信仰,是他亲手从329爆炸案的现场抱出来的。警队里很多人不说,但确是都不懂,萧队长这一路从不缺女人的投怀送抱,可为何独独对火光中虚弱破败的薛婧楚付出了真心,何况这个女人后来还确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329爆炸案至今,五年了,薛婧楚还是那样,她仿佛有着自己的世界,不怎么说话,也很少看向萧恪,所到之地自带玻璃罩,对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他上次见她站在路中间看着疾驰过来的车竟没有丝毫的反应,幸好萧恪及时冲过去抱住她,两人倒在一旁。萧恪,又救了她一命。

萧恪带她回家,给了她住处,一个人面对无数同情又可惜的唏嘘声,让她像朵温室里的玫瑰一样不沾尘土,可萧恪依然是玻璃罩外的人。

谁都觉得萧恪配得上更好的人,但谁都没有说过薛婧楚不配,因为没有人会明目张胆计较一个病人,更没有一个警察会毫无仁慈伤害一个受害者。

当年樊家仗着是地头蛇作威作福的事如今还被街口的大爷指着樊家旧址骂。樊家势力庞杂,俨然是陵市的黑社会,牵涉案件之多令人发指,所犯罪孽之重罄竹难书。薛婧楚就是樊家事业版图中一个极小的点,是拐卖产业的受害人,被救出来时还有两天才满十八岁,在非法拘禁妇女儿童的地下牢笼最深处,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那日打了镇定剂,护士为她擦干净脸后,睡颜看着还是十分乖巧灵气的,只可惜现在,更多的是平淡而冷漠。

也许是因爱生恨吧,在329爆炸案之后,萧恪决定转战扫黑除恶,不仅将樊家连根拔起,当年为祸一方的樊家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余孽还在藏头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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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