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最绝望的四个字是什么?”
那年是暑假,我在篮球班照常训练,突然,一阵眩晕而后便是小脑的一阵绞痛。我摔坐在原地...以为只是普通头痛的我硬撑回了家。
父亲带我去了卫生室打了些盐水缓和便回去休息,可第二天情况依旧或者说加重了。父亲带我去医院检查,大夫建议住院,父亲当时不敢相信,带我回了家。
可我的头痛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父亲实在担心,便把我再次带去医院,这次结果和上次结果完全一致,看来是正中靶心。
大夫说我是第二个得了这个病的小孩子...
好像在死神名单上了啊...一瞬间仿佛被打入谷底,声嘶力竭地呼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回声,空荡荡。它来的毫无征兆,几百人里面能有一个的概率都十分渺小,这感觉...很讨厌。
走廊里全是病人,呼叫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家属在走廊打着电话“怎么就得病了...”“明天手术我陪着他吧...”他们脸上的微笑都显得十分不自然,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落泪。
泪花镶嵌在眼角,但它不会划过脸颊。
“去走廊走走吧。”她是这样说的,拐角有两米宽的落地窗,护栏旁坐的是两个病人家属,即使是陌生人,相同的经历也可以让他们熟络起来...落地窗外是住院楼和停车场入口,医院的来往车辆应该是最多的吧,今天阳光还不错。
在医院这几天没怎么头痛过,感觉还不错,但我好像忘记了,忘记了什么?
‘这个病号服有点大。好像总有人无聊时会刷一下存在感,可能是喜欢被重视的感觉,原来我也是被需要的人。
‘我妈最喜欢你了!她还以为咱俩是同性恋,哈哈哈...你说你有什么好,让老子这么喜欢!’这是一个“亲人”朋友的信,前几天漫展,举办地址就在离医院不远处的音乐厅,一起的还有几位圈内好友。还是想写下他们名字,为了不泄露隐私就说一个字。(橘、池、墨、叶、魉、、玖、蕊、理、文、淑)
“手术在明天下午,家属签一下字,一会会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手术...?可我不头痛了啊,为什么?还是逃不了么,好吧,忘了也好。平常不就想转世投胎嘛,机会来了...可那是小说啊喂,什么带着前世记忆投胎,那是扯淡!地府孟婆啥的根本就是假的,死后哪有这么丰富的二次人生!不就一闭眼一蹬腿的时间嘛,我特喵才未成年就挂了!太草率了吧!
尽管已经被推去手术室,我还是觉得我没活够,直到麻药的药效上来,我沉睡了过去,
我不记得眼前是一片黑还是白,没有任何东西或者生物,也许下一秒我就活了,以其他身份。或许还是这个人。
我们总是去安慰别人,却无法救赎自己。
我们可以救出陷入沼泽的人,自己从未呼救。
遍体鳞伤却只能自己自愈,其实你可以找人倾诉,但你没有。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醒来已经躺在病房里了,“醒了,吃个苹果吧。”他递给我刚削好的苹果,我刚想询问父亲去哪了,却被干涸的嗓子阻止,,干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她看出我的企图,递给了我杯子,还有吸管,“你现在只能用吸管,苹果是软的,小口吃。”我呆呆的望着她,大脑飞速旋转,‘这不可能!我一定处于某个维度空间里,出去就好了。’我是这么想的。
因为这个想法导致我身边一切都那么奇怪,好像按照剧本来的一样。恰到好处的巧合,记不清的地方干脆换个模样...即使是不能离开病房,甚至一个星期都还不能起身,但也丝毫不影响我对身边的一切充满怀疑,大概是一种安慰,安慰我不相信的心理,只是为我的无理寻找一个理由,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一个好笑的事情,我厌倦了躺在病床上虚度光阴的日子,濒临崩溃的我说起了胡话甚至怀疑起那个不经常开启的柜子就是空间传输口,现在回忆起来,我大概科幻电影看多了。
明天是出院的日子,但我依旧没接受我真的得了脑瘤,也真的手术了,并且得了各种后遗症,毕竟是小脑。
“她的手术难度较大,毕竟位置不太好。手术前建议您买份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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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