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粉丝,灯牌,呐喊。
陈清嘉很熟悉这样的场面,这不是她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场合了。相反,如果今天不出意外,这该是她第三次拿下最佳编剧奖了,或者是最佳导演。无所谓是什么,她不怎么在意眼前的事。
“喂,陈导,在想什么。”当红小生张泽林的位置靠在陈清嘉的右边,这会目视前方人不动压低了声音在问话。
美男当前,陈清嘉不为所动:“你知道有多少摄影机在拍吗?”言下之意很清楚了,爷不想跟你被传出些什么莫须有的事。
“哦。”弟弟被凶了也不恼,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罢了。
在想什么,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陈清嘉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踏上领奖台,身后是无数璀璨的灯牌隐在夜色里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她在想男人,一个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的男人。
记忆是突然,而又断断续续的涌上来的。在她说:“谢谢粉丝的支持时”脑袋里蹦出一句:“要是你也在场该多好。”在她麻木而又形式化的微笑鞠躬下台时,十八岁那场猛烈的心动好像是穿越时空伴着一阵疾风被带到了眼前。
困住了这个被万人景仰的陈清嘉。
坐在保姆车里卸妆的时候,她还在走神。她坐在后座,正对着车前那块玻璃,明明晃晃的映照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跟十八岁的自己明显长的不一样了,陈清嘉叹了口气。毕竟砸了一套房进去的脸蛋,怎么会一样呢。
新招进来的小助理还没被这个行业磨去热络的性格,她带着今天见到了爱豆的兴奋雀跃的开口:“陈总,你今天怎么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嗯?”陈清嘉有点头疼,早就该知道不该把这个什么谁的表妹塞进自己身边。
季扬从前排回头:“怎么了?”季扬是陈清嘉高一的同桌,女孩子。一个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跟着陈清嘉混好几年了。
“我想夏来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季扬认真的反应了快五秒,才意识到陈清嘉在说什么。季扬几乎是在把夏来是谁这个问题想明白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夏来是谁啊,陈清嘉的初恋,那个分手以后几乎快带走半个陈清嘉魂的狗男人。
车里一下没有人在应声。新来的小助理不敢讲话,司机向来没什么插话的可能,季扬再怎么玩得好,也得拿着陈清嘉开的工资。
陈清嘉呢,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屁话一样,她只是闭上了眼睛倚靠在车背上。时间过去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陈清嘉不打算回复了。这几年她总这样,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真的不说话,反正她现在的社会地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对此抱有微词。
但是陈清嘉开口了:
“去查查他在哪吧扬扬,动用所有能动的关系,去查查吧。我真的,”陈清嘉半眯着眼睛,隐隐约约能看见前路黑夜里不怎么值得费劲欣赏的光景,那句我真的好像被平白无故隔断了首尾。
我真的,
太想他了。
些许是今晚的礼服太单薄了些,陈清嘉到底是清醒过来了一点,她坐直了把身上的西服脱下,对着助理:“拿件羽绒服给我。”
季扬在前排还没有接受这件事,“你是不是欠人骂了,我现在就喊邹姐来骂你!”
陈清嘉不做声。
季扬又说:“娱乐圈那么多想爬你床上的漂亮弟弟,你随手挑一个行不行。”
陈清嘉还是不做声。
季扬叹了口气,拿手把自己的短发撩开了刘海:“你不是还有他微信没删吗?你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
陈清嘉动了动,“不想发。”
“你话都不想跟他说,你找人查他有什么意义?干嘛,真就只想看看人家现在活的怎么样?”
陈清嘉又不说话了。没有不想跟他说话,只是今天累了不想说话。
她按开了手机屏幕,一条接着一条消息跳出来。多半是那些个想从她这靠所谓的什么关系换些资源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划到底,是自个亲妈发的链接:“奶茶喝多了对身体有什么坏处。”期间也零散着掺杂着些朋友发的日常和那个刚刚被凶了的弟弟张泽林发来的“你咋了是不是谁惹你了”的问候。
按掉屏幕,一条都没回。她最近的新片还没开拍,用不着和圈内的谁联络感情。奶茶,八百年没喝过的东西,她要抗糖抗衰老很久了,只有妈妈还拿她当小孩子看。朋友的日常不急着回,忘了大家现在也能体谅,她是大忙人。至于张泽林,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gay对自己没有什么额外的心思,一向又坦荡澄澈对自己也是明明白白的说“人家就是想要你那个剧本的男三嘛”可能在自己这也是个被一视同仁的陌路人而已。
刚好,都不是什么急事,那就都不回。
她现在只想着,夏来不会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吧。还是拿起了手机,点开了对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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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