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年轻人对我那么客气,我又对他那么宽容?”
老龙王躺在自己的龙椅上,眯着眼睛,看向身边的策士。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失去了嫡长子的痛苦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绪,但眼角不时闪过的那一丝痛色,却依然暴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属下不敢妄自揣度陛下的意思。”
名为“羽”的策士面上表情丝毫未变,好似真的对自己君主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想法。
“你啊……就是太老实,只会明哲保身!”
敖兴叹了口气,自家事自家知,他自己的脾气,他自己也知道。
所谓伴君如伴虎,自己的身边,却是连儿子都要算计自己。而这位最为器重的策士,其实也不自觉地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疏离感。
泱泱大炎,自己堂堂帝王,却是连一个真正亲近的人,也找不出!
(也许……这也是珏儿选择离开自己的原因吧……)
老龙王叹了一口气,朝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只留下自己和羽二人。
“……陛下可是有事吩咐?”
羽的态度依旧如此恭敬,可敖兴却只是微微苦笑,摇了摇头:“不,就当是听一个老人……发发牢骚吧……”
“是——陛下。”
“……刚刚的问题,你不问,朕也知道,你想弄明白,但却不敢。”
“属下不敢……!”
“好啦!别和朕来这套!”敖兴的火气也被羽的恭敬带了起来,不过下一秒就转化成颓然的一叹:“朕对雷维小子宽容,是因为朕和他,早就认识!”
“早……早就认识?!”
羽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原来那位萨卡兹先生,竟然是皇上的旧识?却不知……”
“何止是旧识?”
敖珏重重地哼了一声:“羽,你可莫要搞错了——那小子的年龄,纵是和老夫还有差距,却也差之不多。哼……他,也算朕的半个朋友吧。”
“朋友!”
羽的内心几乎掀起惊涛骇浪。
别看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好像只是个可怜巴巴的迟暮老人,但实则权倾天下,地位和实力几乎等同于神!
常人想要见上一面都是不能,若是能作为他的臣子已是恩赐……而整个大炎,都不敢有什么人声称,是这位九五之尊的朋友!
“你自然是将信将疑。”
看着身边策士毫不掩饰的吃惊,敖兴仿佛有些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感:“不过朕可没有骗你,早在70年前,朕就已经认识这家伙了!不过那会,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娃……嗯……现在应当已经是作古了吧,不提也罢!”
“70年前……”羽细细咀嚼了一番老龙王的话,突然面色大变:“难道他是……”
“不错!这家伙正是那个夺夜者部队的统帅,曾经的卡兹戴尔三大公之一。”
老龙王叹息道:“可惜……那家伙只肯帮那亡国之女,却不肯来帮朕!分明他自己还有一半的大炎血统,却还是以萨卡兹自居!”
羽握紧了拳头。
这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称呼那个“雷维”做朋友了。
如果雷维的身份,真的如同陛下所言,那么这个人,可就不简单的很了。
纵使他只是卡兹戴尔的一个公爵,但联系到“夺夜者”统帅那传奇一般的经历,羽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这等人……确然有资格做陛下的朋友!
“那既然如此——”
还没等羽说完,他的话就被老龙王所打断:“你当朕不想吗?非是不欲,而是不能!”
“这……”
“此人心高气傲,若非真心投效,哪怕用任何手段,都无法让他效忠!”敖兴惋惜地叹了口气:“羽啊,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他的刀吗?”
“刀?什么刀?”
羽有些茫然不解。
他是个策士,却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谋主。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却是一概也不知。
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敖兴还是提醒道:“现在这家伙,把这把刀重铸过……他管它叫做雪姬,可是老夫,却知道这把刀重铸之前的名字:”
“那把刀,便是天狼狩!若是认错,朕是瞎了眼了!”
“天狼狩……魔刀!”
羽倒吸一口冷气:“莫非他就是这一代的贪狼?!”
“没错。”敖兴点了点头:“他的父亲,正是上一代的贪狼。而且确实把一身的本事传了下来,还有那把天狼狩。”
“…………”
羽不说话了,但内心深处,有一个极其不安的念头开始缓缓躁动。
杀破狼的传说,自古以来就是大炎的禁忌。传说这个名字,对应的正是地下三杰,七杀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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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