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威胁,当斩草除根——这可是父王您亲自教过我的。”
面对敖兴的质问,敖珏冷笑了几声:“七弟的事,是父王您强保他没错……但是我不放心,就像您从未对龙门的我那位好叔父放心一样!”
“——你!”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叛逆的儿子会当场顶撞自己,敖兴的眼睛瞪大了,浑身的龙威铺天盖地地朝着敖珏压去:“竖子!你竟敢!……”
“我当然敢!”
顶着父王那宛若泰山压顶般的龙威,自身的龙气几乎完全被这种无孔不入的威压压在了身上,但敖珏没有半丝畏惧,反而放弃了一般嘶声道:“从小到大,你以为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可你却从未给过我一样东西——自由!”
“自由?”
敖兴不屑地哂笑了一声:“炎国的皇帝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可以有自由!既然选择了万人之上的道路,就是选择了孤独和落寞,宫殿是你的神座,也会是你的囚笼!你是如此,我是如此,代代人都是如此!”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变成权利的囚徒!”
敖珏同样直视着敖兴怒吼道:“有维多利亚,有莱塔尼亚,为什么就不能有炎国!”
“我说!不许!!”
敖兴终于压制不住怒火,高吼声宛若滔天的雷霆:“你在走一条,祖宗从未允许过的禁忌之路!你会把炎国带去绝望的深渊!”
“不!我是变革者,先驱者!”尽管声音不如敖兴,气势上也要弱上许多,但是敖珏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父亲针锋相对:“我,才是改变这个死气沉沉的大炎唯一的出路!而你!不过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胆小鬼!”
“住!!嘴!!!”
敖兴一巴掌将敖珏抽倒在地,后者则是捂着肿的不像样的脸颊朝着他冷笑:“说不过我,就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吗?正如一千年前的祖先一样,从不知道变革,也从不知道看清外面的世界——”
“——没有什么神明能够一辈子庇护一个国度,就算是真龙,也终有陨落的时候。大炎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强大的君王,更需要一个强大的民族,来支撑起这个伟大的国度!”
“你!你懂什么!”敖兴踏步向前,一把揪起了敖珏的领子,将他举在了胸口:“唯有强者,方才为神,唯有神明,领导人民——这正是先祖推翻旧神成就新神之时,所许下的诺言——看来,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我才没忘记!”
敖珏的眼神冰冷,看着自己的父王,那个从来都被自己当成神明敬畏的存在,如今在自己的面前,却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所以,我才要成为新的神!推翻旧王朝,成就新的王朝,更加鼎盛大炎的神明!”
带着咬牙切齿般的声音,这位炎国的大皇子说道:“所以,我才从你的手里盗取了“玄甲”,为了对付“龙卫”而建立“龙爪”,为了对付“羽林”而建立的“血卫”,为了对付“战狼”而建立的“狼牙”……我要证明,我的神座,不是你赏赐的,是我——抢来的!”
“哼!”
怒哼了一声,将敖珏甩在了地上,敖兴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些手下能成事?”
敖珏沉默不语,但眼神显然不服气。
“龙爪被龙卫斩除的一干二净,1000多的龙爪,才让龙卫伤了10人……也算是战绩吧。而血卫还没有接触到羽林就被端掉了……你惹错了人,雷古勒斯·哈维并不是好相与的。”
凑近了敖珏的脸,敖兴用深深的眼神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至于“玄甲”,你以为你很高明?我告诉你——那500多人,是我专门送给你的!我还叮嘱他们,到死也要听从你的命令!”
“……而你让他们的死,一文不值。”
敖珏紧咬着嘴唇,已经渗出血来。这位炎国的皇子哑着嗓子道:
“所以,你早有准备?”
敖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的手段并不高明,保密性也差——你知道你的龙爪和血卫里被我安插了多少眼线?你知道你准备起事的时候,有多少人真的支持你?”
“我……”
“我还曾经幻想过,你能真的靠武力,从我手里吧王位抢过去——所以我才默许甚至命令玄甲兵去追随你,不然你以为你那假虎符,真的能从我手里带走哪怕半片玄甲吗?!”
敖珏呆滞了良久,忽然低下头来,双肩耸动。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炎国的大皇子开始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浑身都在抽搐,笑得不由自主,笑声中,带着嘲讽,带着苍凉和悲哀,带着一丝解脱。
“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成者王,败者寇罢了。”
“珏儿……现在回头,你仍可以是炎国的大皇子。”敖兴冷眼看着面前狂笑的儿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王位你想要,朕可以给你——但朕不给你的时候,你不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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