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林绮梅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也认同了柳如意的观点。
当下来看，这的确是最好的解释。
“那我那晚看到的怪影，又是什么呢？”
柳如意拿起一根火把，走到了角落处，因为仓库光线幽暗，火把照在他身上显示出了巨大的半身倒影。
这一幕看的林绮梅和身边的官兵都一愣一愣的。
“简单的物理现象罢了，光的折射。”
柳如意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她们可能都听不懂，尴尬一笑，“你们就当是特定环境中出现的特定现象就行。”
“小公子还真是博物多才……”
林绮梅感叹了一句，先前被他断话的烦恼早就消失不见，。
“吩咐下去，派人去查刘氏米行伙计的家眷行踪，失窃当日的晚上都在哪里，做的什么事。”
“是。”
随着两名官兵领命走人，柳如意也走了回来，林绮梅此刻已经极为仰仗他了。
所以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问关键的问题：“依你看，现在只差最关键的一个点了，脏银去哪了。”
这个话题其实就是刚才柳如意想说的，“大人，之前二公主的消息，你们是如何确认是假的？”
“这个已经确认无疑是假消息了，每一个大城里，都会有城吏来记录入城的货物。虽然皇商的商品无法掀布查清楚，但仍会有人记录。”
林绮梅向他解释起了武周的商贸监督系统，“在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临沂和到金陵沿途的城池，都派出了锦衣卫，查了一路刘氏米行的粮船，都没有发现官银的踪影。”
“还有更详细的消息吗？比如案发之后出城几艘？”
“其实不瞒你说，案发当天到现在，刘氏米行总共出了一十六艘粮船，六艘往南，十艘向北，三艘是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的，但在怀远县就被拦下了。”
林绮梅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上面毛都没有。”
“你确定毛都没有？”柳如意惊道。
林绮梅一头雾水，怎么听到没有，这人还激动起来了？
柳如意反而在那里想了一阵，笑了起来，“林主事，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哈？”
柳如意差走了其他随行人员，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二公主没有对我们有欺瞒，而是身为皇商的刘氏米行，知道我们一定会查到二公主的身上，从而演了一出戏。”
林绮梅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观点，不解的问道：“不是这样的吧，这起失窃案背后的主使，就是二公主。如果大殿下在这件事情上失误，那不就意味着她二殿下有可趁之机了吗？”
“呵，林主事，你好歹也是一位从六品的官员了，而且还在主管官员升降的吏部。”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错，全错了。”柳如意摆了摆手说道：“这金陵的库银是什么钱？是加征过来的，是东北打蒙古人的军饷，也是流民的赈灾钱。”
“这不才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吗？若是这事闹大了，大公主的位子可就危险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笔库银如此关键，二公主才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柳如意说道：“民心是天下所向，得民心者得天下，若二公主是这么狭隘的胸怀，就算大公主倒了，也轮不到她。”
“这……”
林绮梅不得不承认，柳如意说的有道理。
“而且二公主那晚上主动差人去找大公主报信，拿的正是手里的那本账册。这恰恰说明了，她不但不是真凶，还很希望这案子早日告破。”
柳如意见她还是有些不懂，解释道：“若这脏银是她故意藏起来的，抓到脏银岂不是等于砸了自己的脚？为何要把自己的罪证交到对方手上呢？”
“的确，你说的没错。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幕后真凶，他们脏了库银后，想到你们查案是从上往下查的，就主动交了一本假的账册转移视线。”
“是谁呢？”
柳如意发现林绮梅完全被自己带进来，连动脑都不想了。
他无奈的摊开了手，“我要知道，我还有闲工夫在这卖关子吗？”
“哈哈哈……确实。”林绮梅也有些尴尬，只好哈哈一笑掩盖了过去。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