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他有些许不自在的是,这些卖笑声大多都是男人的声音。
“喏,这江南地段的风尘事,怎么讲都绕不开秦淮河的夫子庙,而紧贴着夫子庙的江南贡院,也是现如今南派地域里最大的科举考场。”
柳如意伸头瞧了瞧夫子庙旁边的贡院,入口处写着“明经取士,为国求贤”八个大字,都是用的鎏金字体表在牌匾上,着实气派。
“对岸就是金陵最大最有名的四家花楼,基本上包揽了每年的花魁候选。”左思莲对着年龄尚小的柳如意解释道:“这些你要好好记着,以后你选花魁的时候,一定用得上。”
“我能不选吗?”柳如意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教坊司调教出来的小倌,每年都会有那么一批。这些花楼会竞价拍选,每年价钱最高的那位,叫小郎君,可以理解为新人中的小花魁。”
“像你这样,入教坊司第一天就拿了毕业的叁字牌,到时候一定是各大花楼押注的对象。”
听完左思莲唠叨完这些花间事,二人终于挪开步子,走进了码头中。
刚进去没多久,就有负责接待的小生过来招呼,这些招呼的小生长得眉清目秀,收拾的颇为干净。
不愧是公主召开的诗会,就是有些不一样。
此时的泮池码头笼罩在一片厚重的灯光和水雾之中,要不是有这些小生来招呼带路,恐怕柳如意还真的会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丢了方向。
二人被左引右引,绕过了人群,走上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小路。
沿途的路上每隔五步就站着一位穿戴整齐,表情严肃的银甲女军士,从盔甲和明晃晃的刀刃来看,一定是军纪严明战力极强的精兵。
“这些是大公主麾下的银甲亲卫,只听大公主的号令。皇室中有自己兵权的,除了陛下,就只有大公主了。”
左思莲看柳如意看的惊诧,解释了两句。
在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艘极为宽阔的画舫,那艘画舫好像是由三艘普通的船只拼接在一起,比寻常一般船只宽了一倍不止。
舫上楼阁的修建足足有三层,上面的朱栏翠幕一个不少,结构精巧至极。
精致阁楼中已经传来莺声燕语,不时伴有文人墨客的朗诵诗声,带有掌声一片。
柳如意二人还是在下面驻足了一会儿,直到女侍卫通报完毕,俩人才能走上其中。
“一会儿到桌上,记得多多表现,要多给二公主殿下敬酒。”
左思莲走在他的身前,面目没有转动,嘱咐道。
“是。”
“嗯,其他就按昨日我给你说的办,行了,我只能送到这儿。你把面纱摘下来吧,上去先找云兰的位置,她会带你去二公主那桌。”
柳如意也不再废话,卸了面纱,一步一步登上了木梯。
只是每一脚都踩得木板吱呀作响,他都有些怀疑这阁楼会不会是赶工出来的产物,怎么感觉不太结实呢?
在一口气上了二楼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奢侈这个词的理解还是太过于肤浅。
顶楼的装饰装扮明显是整个巨无霸画舫的点睛之笔,上面的栏杆都是铺了一层薄金,再嵌以玉石为伴,在河灯和烟火的照耀下璀璨生辉,极为好看。
栏杆都是如此,更别提那些琉璃瓦片和桌椅板凳了。
柳如意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群人也不怕金中毒。
他的心思还没落稳,就有一阵厚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是一位擦着粉妆的玉面男子,他伸手搀扶着一位身材稍稍肥韵的中年妇女。
那老女人不知是不是有意作怪,路过柳如意身边的时候,仗着自己一身酒气,伸手捏了一下柳如意的肩膀。
这一下用劲极大,捏的他这还在发育的骨头一阵生疼。
“你这个死肥婆!耍流氓呀!”
这下柳如意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第一口就是一句脏话骂了出来。
本来顶楼的才女贵人们都在念诗谈风雅,好不自在,突然有这么一声反调出来,而且言语粗俗至极,比得上泼夫骂街,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顶楼上地盘极大,才女和显贵们再加上伺候她们的小倌下人,得有四五十号之多,大家同时把眼睛放过来,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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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