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12岁,过生日时,父亲用着很严厉的话语对我说:你今年12岁了,是时候该自己面对一些事情了。
那年懵懂的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可以说对那个时候还在初中时候,对于大人们的世界向往又害怕,我不知道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那年,我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我的这次生日而改变。
父母还在因为一些事情,天天吵架,每当我问起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吵架时,母亲的回答永远都是。
‘我跟你爸爸吵架都是为了你啊’
‘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跟女生吵架。’
‘你可千万不能像你爸一样,将来一事无成’
‘儿子,我跟你爸爸离婚后你跟谁’
我站在原地,木木的看着窗外对面那栋大楼,没有立即的回应,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从我记事起,父亲总是喝多了酒,半夜回家,到厕所吐完,用他冰冷的外套紧紧地抱着我,说着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理解的话,只能牙牙学语的重复母亲在一旁的话。
我想解脱,学校里的霸凌,老师的冷漠,同学的嘲笑,家里父母们自以为是,不顾及孩子的感受,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准确的说,离开这个世界,不再回来。
直到有一天,我的校园生活被彻彻底底被老师改变。
你有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一个人明明有目的的走在路上,但是却突然很无助,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你,没人会在乎你。
初二上学期那天,我跟张全两个人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里面没人只有一位班主任。
‘胡星,张全,我知道你们在学校里的情况,我给你们安排个任务,这样同学们也不敢欺负你们了,好不好?’
班主任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对着我们说。
沉默,没有回应着,也不敢贸然的答应,张全与我四目相对,会然一笑。
班主任继续说着:最近抄作业的情况特别多,老师最近也比较忙,你们帮老师充当眼线,看看咱们班谁早上中午过来抄作业,你们写在一个本子上,老师自己处理,别人不知道是你们告诉的,这样做也是为了班级内部的和谐,你们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没有继续说话,但是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外面教室里的同学。
‘抱歉,老师这个任务我完成不了’我回绝着,但是语气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试试吧’张全随后应着。
老师大概也明白了,说你们先回教室吧,后面还有一堆事情老师要做。
走出办公室后,我问张全:你真打算去做?你不怕被同学们孤立么?
?
‘怎么可能,你也千万不要做,这种狗腿子的事情谁会去做?’
内心好像放下一块石头,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事情过去了四天星期二那天早上,我在课堂上跟张全聊天,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她宣布了一个消息:我安排了一名同学,秘密监督班级里抄作业的情况,让他按时汇报情况,希望大家做好自觉.......
剩下的我没有听,事后也终于明白了,我和张全都中计了。
老师不想引起仇恨,为了自己的前途生涯,也为了更好的充当自己的好人形象,只好把这些锅全部都甩给了班级里成绩最差的一名学生。
周围人也有怀疑是我,我也只能半开玩笑的说:是啊,要不我记你?
说完假装记上,事实上我并没有去给老师,包括张全从那天从办公室出来都没有和班主任有任何的交际,但是就这样一个玩笑却成了我是狗腿子的重要证据。
星期五下午,地理课上老师发现一名女同学在课上用手机跟自己的男朋友发消息,女同学不知道,大家都还以为是班级里那个卧底做的,女同学被叫到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她哭着出来的,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什么话也不说,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脸也憋得通红,有个同学提议要检查每个人的书包,看看有没有记人名字的本子。
很不幸,那天跟同学开玩笑的本子,被翻了出来,完美的坐实了,我就是班里那个卧底的证据。同学们所有的怒气全部都转向了我,都怪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去反驳这些已经事实的证据,班主任走了进来,此时的我全身都是同学的脚印,脸被打得一边白一边红。很搞笑。
班主任把我拉到了讲台中间,我低着头,不敢看向朝夕相处的他们,仅存的希望就是老师告诉他们真相,我没有做,我什么也有没有去做。我委屈着,有一名女同学看出来我快要哭了,对着我怒喝到:你的眼泪我们不相信,你现在装什么无辜,你敢说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么?
鳄鱼的眼泪,这是我唯一那个时候想到的词,我是鳄鱼么?我站在讲台中还有人拉扯着我,我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我不是鳄鱼。
我用着最后一点尊严从嘴巴里慢慢的挤出一句话: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做!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