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李二终于明白了叶青那句“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的真正含义。

那指的是。

如果他逼得叶青混不下去。

那叶青就让他也混不下去。

比如说……

身败名裂！

是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些纸张的内容全都是叶青从系统里面得知的。

但仅仅是简单地看一看。

他就能意识到。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真的！

哪怕有一些假的。

可混在大部分真实记载中，那也会变成真的。

每一件事情，全都事无巨细，甚至一些事情的细节，因为是下令手下干的，李二都不清楚细节，上面也给列了出来！

里面的每一个人证，物证。

十分详尽！

甚至一些事情：

比如说齐王妃的事，是这两天内发生的。

但纸张里面的记载。

却连李二什么时候宠幸齐王妃，齐王妃现在在哪里，几时怀的孕，照顾齐王妃的奴婢、太监是谁，检查怀孕的御医……

全都记录在案！

这简直让李二心生战栗！

也让他从发呆中惊醒！

不好！

兄弟阋墙，族灭兄弟，霸占弟妻，逼退父皇，勾结胡人，坑害忠良……

这些信息。

哪怕只流传出去一小部分，就足够让自己身败名裂！

更何况……

今天是自己决定要亲自迎接叶青。

全长安城接近十万人来围观。

哪怕现在千牛卫正在紧急疏散人群，可依旧有大量的纸张飘到人群之中，这怎么可能只流传出去一小部分？

恐怕——

全都会流传出去吧！

李二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这一瞬间。

他的五感好像放大了许多。

能看到远处无数道质疑、惊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圣上……圣上真干过这些事？”

“这种事情真腌臜啊！”

“前太子和齐王被杀了也就算了，竟然连两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杀了人家丈夫和孩子，还霸占人家……”

“果然，叶郎被贬是因为被敌视，竟然还勾结突厥人，想要借刀杀叶郎，难怪突厥人今年突然会率军南下，犯我汉邦……”

“策划玄武门之变的人，嘶，我好像见过……”

“太上皇果然不是享福吧，竟然被软禁了，太可怜了，连我们普通老头都比不上了……”

无数的声音。

从四面八方。

冲击着李二的耳膜。

他的眼睛顿时血红起来：

“快！将人群疏散！纸张尽可能地焚毁！这辆马车……烧了！现在烧！快！”

李二左右警惕。

只觉得谁都在嘲笑自己，包括自己的千牛卫。

以至于……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看都不看自己的千牛卫。

只是目光放空，不去聚焦任何人。

索性。

周围就有火把，一些千牛卫虽然看了上面的内容，但也还是听命于他，闻言便拿起火把要将叶青的马车点燃。

然而，为了方便火把点燃。

千牛卫动了动车板。

这一动。

却又看到一沓纸张暴露出来，借着冬日的强劲风力。

再次呼啸而起。

哗啦！

人群中又是有不少人拿到了这份纸张。

千牛卫的人眼疾手快，也抓了一部分，低头扫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变：“圣上，您，您快看从这份……”

说着，将纸张递给李二。

李二接过一看：

“今李二兄弟阋墙，逼退亲父，霸占弟妻，勾结外族，陷害忠良，实乃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我叶青一生征战，忠心耿耿，到头来落得如此一身下场，可悲可叹，但李二你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我，叶青，摊牌了，哪怕手底下只有七千老弱病残！”

“也要替天行道，手刃了你这个伪帝！”

“好让正统的先皇复位……”

“愿天下义士，能分清好坏，辨别真伪，认清李二的狼心狗肺，好匡扶正义，起兵勤王！”

摊牌了？

叶青摊牌起义造反了？

“放屁！”

李二一把将纸撕碎！

身为造反的老手，政治嗅觉、军事嗅觉优秀的李二一眼就看出了叶青的意思！

这是在昭告天下。

他叶青反了！

但他叶青造反不是因为自己。

哪怕三番五次被李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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