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最终还是选择了阿离这个称呼。

反正御灵使和妖灵同生共死，一个称呼伟大的女皇大人也不敢把他怎样。

随意聊了一个时辰，看起来雍容华贵的离女皇也接受了这个称呼。

顾辰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

好久没和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共处一室了。

那淡淡的女子清香，加上阿离那祸国殃民的外貌，正常男人不可能不一阵心猿意马。

顾辰有些受不了这种窘迫，把身子窝进被子里，尴尬地看着不为所动的阿离。

“那个……我要睡觉了。”

正在翻阅顾辰闲暇时默写下的诗句的阿离奇怪地转过头，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你睡你的啊？我又不影响你。”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你不回天书里？”

“你洗澡我都看过，还怕你睡觉我对你动手动脚？你虽然长得俊俏，但本皇……我也是仙子好吧！”

“再说了，天书那鬼地方，我才不回去！”

说道洗澡一句，阿离转过头去，脸上还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不过顾辰欣赏不到美人害羞的风情了，闻言只得悻悻然地缩回被窝，闭上眼睛。

看阿离这么抗拒天书里的世界，难道里面是十八层地狱？

亦或是阿离所说的他们，其他几个在天书里的家伙不好相处？

一个人不是只能有一只御灵吗？

脑海中思绪纷飞，夹杂着一丝激动与喜悦的情绪，再伴随着阿离翻书的沙沙声响。

顾辰叹了一口气，感觉今晚是睡不着了。

看着油灯下那道被狐狸尾巴几乎完全挡住的身影，顾辰也不忍心打扰她。

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个文科毕业生，对古文学颇为热爱，自是背诵了数不清的歌词诗赋。

虽然前世的不少诗人在灵界历史中也出现了，不过总有一些是沉匿于历史长河中的。

离女皇虽然天阶九品的绝世修为，但若不是长辈传道，其实也就是个十九岁的小妖，换算成人类估计也就懵懂少女，对一些爱恨情仇的诗句感兴趣也很正常。

夜晚的文青总是容易胡思乱想，顾辰就这样盯着几条狐狸尾巴怔怔出神。

不好！

顾辰突然暗道一声不妙，心里有些发慌。

自己无聊时还凭借记忆抄下了一些古代言情故事，被阿离看见不得以为自己沉溺于情情爱爱，像个女子？

慌张之时，全然忘记了天书之中的阿离早就将他的生活看得一干二净，就算是那种书都没有什么问题。

顾不得打扰阿离读书的乐趣，顾辰当即开口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阿离，那你以后怎么叫我呢？”

书桌前的阿离并未有所反应，弄得顾辰有些紧张。

“阿离？”

“呼……”

阿离长呼一口气，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一脸疑惑地顾辰。

只是她的眼睛，好像闪烁着一丝泪光。

“叫你不好吗？我可不会像其他妖灵一样叫你主人啥的。”

“我当然不会让你叫我主人……我可承受不起……”

“哼，知道就好！”

阿离笑着嘟了嘟嘴，很满意顾辰的回答，只是眼神中还是带着点失落。

这是看了我写的啥……

别个好不容易拐来的离女皇看自闭了。

顾辰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抄了什么如此共情的言情故事，只得轻声道：

“阿离，你没事吧？”

阿离愣了愣，眼神看向正在燃烧的火烛，没有回答顾辰的话，而是开口问道：

“苏妲己的故事……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个……

顾辰沉默不语。

狐妖作乱，祸乱一国。

还夹杂着一些爱情故事。

“为什么狐妖在人眼中，永远都是这种形象呢？”

阿离没有因为苏妲己的故事过多忧愁，只是她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几千年来狐妖都有着魅惑人心之说，但真正的狐妖，都和阿离一样躲在大山深处，躲避着人类的捕杀追猎。

顾辰笑了笑，很是认真地看着阿离的眼睛。

“人们总是会嫉妒一些美好的事物，更何况你们狐妖的美貌。”

“历史几千年，总会出一些美人祸乱朝纲之事。”

“而人的嫉妒之心，便会将无法解释的事情，带到妖魔鬼怪的身上，而你们狐妖，便是最好的对象。”

顾辰顿了顿，换了一种语气道：

“按照我们那边的话来讲，你应该想，老娘就是美，就是比你们漂亮，气死你们。”

阿离看着突然像卖菜大妈一样的顾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顾辰看呆了。

那一笑，倾国倾城，再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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