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无一不是人老成精之辈,咋然听到眼前少年近乎直白的计划,本能就想反驳,但细细思量之下才惊觉,此计大妙。
自虎牢关一败以来,董卓朝中根基未免松动,而各种暗中藏匿的势力此时也纷纷冒出了头。
如此以来的话,只需联络重臣,作出对董卓的臣服模样,恐怕此獠怕也会松懈大意。只要调开拱卫他的两支人马,董卓犹如中门大开,只待束手就擒罢了。
屋子中几人倒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大司徒王允。
枯瘦的黄脸上满是振奋神色,随即又道:
“如此一来,大计可成。”
“可是那调遣如何调遣五百武士?”蔡邕皱眉问出了关键所在,“何况五百武士也只能走那一路中宫路线。而且还有皇上那边又该如何?倘若董卓狗急跳墙迫害陛下,我等反而作茧自缚了。”
“五百勇士当然从我族中抽取便是,以其悍勇才能独当一面。而其他方面却需要各位大人细细思量了。”
话已至此,几人间倒是一阵低低讨论一番,只是如此大事,又是何尝只有只言片语的才能决定,一时之间碰到桎梏也再说难免。
“今日也就这样吧,我等还需从长计议,且暗中埋伏好兵马再说吧。”王允毕竟老成持重,眼见今晚还讨论不出结果,而且早已夜深,只好来日再做打算。
“牧方,那你兵马可何时能够调来长安?”王允倒是温声道来。
“如此大事,当人宜早不宜迟,今日我变遣手下人回去禀报就是,为了不引起那董卓鹰犬注意,可还要三五日功夫分批潜入才好。”
“如此甚好,那五百勇士就藏匿我府中最好了。”
初步的商议确定,剩下四人也不多做留恋,各自起身离去。
出了大司徒府,却是祭酒蔡邕与那尚书仆射孙瑞走在了一路。
“果然少年可畏,如此十八年岁的人物竟如此了得。”孙瑞倒是有些唏嘘。
“只可惜老夫也没那稚龄女儿,否者许给此等人物也不算埋没。”
蔡邕听说却是另作他想了。
如今局势艰辛,他这些年一直就在京中,多年来,各方豪杰是你番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朝中人马也是走了一波又一波。
倒是弄得他也走的步履维艰,倘若一不小心,那家破人亡的惨景也不是不可能。
今日接触这少年族长,似乎莽张直爽,但他却难得看到少年眼中的维稳沉着,更难得此人手中还有兵马可以倚作靠山,如此看来却也是难得一股强援。或许此番如果事成,不消七八年也能成为一方实力诸侯。
“伯喈,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儿,端的是冰雪聪慧,却是不知芳邻几何,倘若嫁于那少年也不妨为一件美事。”
听得此言,蔡邕倒是心中一动,随即又摇头道;
“我那女儿,姿色固然不错,文艺也算了得,只是才年方十三,却是还有两年才会寻觅夫婿吧。再者说,那司徒王允,前几天早已将她那据说国色天香的义女貂蝉送与那少年郎了,我又何必参那一脚作甚?”
“果真如此?我倒是见过他那义女,果然一副倾国倾城容貌,当初倘若不是那老匹夫割舍不下脸面,那貂蝉怕也早被董卓收入囊中了。”
“啧啧啧,竟没想到,那美人儿竟是被牧方小子得手了。”
神色当中倒还颇有一份嫉妒神色。
蔡邕随即无奈一叹,苦笑一身,不好多说什么了。
“文姬倘若能许配给那少年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王允那人心思深沉,何必有去招惹他干嘛?两人或许有缘无分吧。”
虽然听得孙瑞言语貂蝉如何美貌,蔡邕倒还是更相信自己女儿更甚一筹。
…………
大厅空寂,在牧方嘱咐言语后,手下几人各自离去,只剩那王允与牧方二人罢了。
登时气氛倒是显得尴尬了些。
王允故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门,温声道:
“不知我儿貂蝉,现在可还好么?”
对于一个能将所谓义女当做政治筹码的人,在牧方看来,此人多少有些值得警惕。
“哈哈,多谢大人赏赐,此女果然不愧为你府上瑰宝,牧方定是多多疼惜。”
王允听得此言倒也展颜一小,“婵儿虽然不是我妻所出,但是我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你能好好待她。也算她的福气吧。”
如今时节,将儿女当做政治筹码的人数不胜数,众人也并不为忤,只如一件稀松平常事情看待,牧方倒也无从直喙。
但是在王允看来牧方就如自己女婿一般,心中倒是看他多了几分欢喜。
只是毕竟貂蝉来路不正,没有自己血脉丝毫,倒是一件令人颇感唏嘘之事了。
夜色早已深沉,二人也无需再做言语,王允嘱咐了家仆下人,各自领牧方等人休息去了。
…………
然后接下来两日,王允府中也偶有重客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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