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下。
古墓前。
牧方静静独坐在一处丘陵顶端,此刻夕阳西沉,昏黄的阳光将前面平坦无际的青青绿草晕染成一片酒红颜色。风吹草低,早已不见了前几日战场上的拼命搏杀痕迹。只有寥寥篝火在平原上点燃,肃穆地军营连成一片。
那场大战早已过了五六天时间了,一时之间骊山脚下却是没有了那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气氛。
一场大胜,让守墓众人都松了口气,更是惊诧于少主竟能凭空变化出上万的大军,而此前众人却几乎一无所知。
牧方看着前方瑰丽的夕阳美景,心中却思虑颇多。
这几日里,在长安,在洛阳、在江南、在河北,有数十份信笺送来,有袁绍、袁术兄弟,有公孙瓒、孙坚之流。而长安城内权贵的交好信笺更是数不胜数。
多是投机奉承之言,夸赞言语尽嗤纸上,颇有想把他这个异军突起的后起之秀夸赞折煞。
他却明白地很,很多人只是投石问路,看一看他们一众所谓古墓众人是何来头,能否收为己用。
对于各路诸侯用心,他早已洞若观火般看透。
忽的,背后一阵阴风吹来,一道人影仿若幽灵一般冒了出来。
牧方并不动容,似乎早已知晓身后来人,只是随口道:
“阴卫,又有何事情?”
“主人,有大司徒王允急信送到!”似乎又有些迟疑,似乎该不该把那件事也禀报上来,道:
“还…还…还有平原相刘备信件。”
对于王允来信,牧方倒是毫不意外,此人做事热枕,做事只为国家社稷,在他看来有些迂腐不堪。所以如此看来,倘若自己给了董卓一次重重击打之后,他不过来笼络,反而是出乎意料了。
“刘备?你且拿过信来。”
牧方接过信件,拆开铺展开,一目十行地看过一次,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刘备此人果真虚伪啊,做事也是如此鬼祟,空手套白狼手段着实了得,难以深交,罢了罢了,此等长耳贼以后不用理会就是。”
那阴卫在旁也是惊异,主人不先去看那王允来信,反倒却更在乎刘备这个不知哪里的无名小卒,当下只是点头称是。
随即再将王允信件递上。
这次牧方神色倒是重视多矣,打开信件,目光就停伫许久。
反反复复看了两次,牧方才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
“这大司徒原来是想要邀请我去长安一会么?”
王允是何等人物,牧方早已从历史长河中了解了一个大概,性格行为或许会在历史记载当中变得扭曲,可是此人的做事风格倒也有迹可循。
在董卓眼皮子底下,凭介貂蝉一个美人儿,就搅地长安大乱,让董卓横死街头。此份心机倒也不可小觑。
只是如今,吕布被俘后他又要从哪里借刀杀人呢。
如此作想,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盈盈笑意。
对着身后阴卫道:
“回去准备一番,大司徒大礼就要到了!”
阴卫不发一语,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山头。
牧方拍了拍屁股,抖落身上的草木屑和泥土。反身向着府院走去。
“现在在他眼里,我已经成了那柄杀人刀了吗?呵呵,二十万两黄金,珠玉无数,还有貂蝉送上?”
醒握天下剑,醉卧美人膝,不过如此啊。
牧方倒是有点期待传说中的四大美人之一是何许人也了。
…………
草盛鹰飞,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就像一块黄绿相间的毛毯,绵延伸向远方。已到将近秋天的的时间,只是历经战乱,人口凋零许多,长成的油麦无人收割,更多的农田却都荒草丛生,无人打理。
天晴,风暖,一队人马,马蹄塔塔而来,一路向西走去。
车马共有数十,周围也有数百骑士相随,驽马拉着车厢,车辕却在土道上留下深深印记,想来车内所载之物,也甚是笨重。
其中有一辆车比较意外,车厢宽阔丈二,且装饰华丽。
车夫前头,更是有四匹雪白大马拉着,也不见颠簸。避震效果甚佳,想来投入也是不菲,就是不知道车内坐着的是何等人物。
整个队伍行走,倒也寂静无声。
忽的,那辆华丽马车车厢窗口被掀开了一道细缝。
露出一张遮着白色纱幔的俏脸。
少女容颜还略显稚嫩,一双潋滟氤氲的杏眼仿若秋水,俏脸婉约妩媚,香肩圆滑,如同一朵芍药。就只露出的半张俏脸也足见惊艳。
貂蝉端坐车中,面前摆着几盘瓜果鲜蔬,只做路途解馋。
车队一行人,是趁着天黑出的城门,贿赂过城门守卫,这一路倒还顺畅。此刻也临近傍晚,一路奔波下来,距离骊山也就近在咫尺了。
前夜,在王允与蔡邕秘密召集之下,朝中十余重臣齐聚司徒府,共商大计。
时间急迫,几人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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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