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一个人,什么事情是最恐怖的。
今天以前秦寿不知道,今天以后,秦寿一定最有发言权。
睡着前,还在喧软的席梦思上,开着空调,盖着天鹅绒的被子。
睡醒后,席梦思没有了,天鹅绒没有了,还被人扒的光溜溜的倒吊在一栋四处漏风的烂尾楼里。
这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虽然夏天已经快过完了,但h市的夜晚依旧很燥热。
秦寿的心却一片冰凉。
“救命啊!!!”
确认自己有些不妙以后,他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他嚎了起码有半个小时,都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伴随他的,除了无边的恐惧和黑暗还剩下靠着他送外卖而大会餐的蚊子军团。
终于,在被蚊子叮成释迦摩尼之前,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想回头看看,可又不敢,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直到一个半截油桶放在他的脑袋下面。
背后的人,还贴心的调整了一下位置,以便他胸部以上的地方都在桶里。
秦寿才是真慌了。
这尼玛是准备要老子的命哇。
“我有钱,很多钱,你放了我,我立马给你钱!!”
没人搭理他。
淅淅索索之间,他的身上又被围了一圈农村人用来盖大棚的塑料布。
“不好意思哈,我一会儿负责刑讯。
好几年没干这活儿了,手艺难免有些生疏。
要一不小心碰到个动脉啥的,血容易喷的到处都是,这个桶不一定接的住。
不过你放心,急救医生会的我都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楚河话痨一样的解释,都快把秦寿吓尿了。
“你说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秦寿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
“别这样,骨头硬一点嘛,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坚持,你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硬尼玛币!”
这四个字大概是秦寿最想说的话。
“别,别,大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办到。”
……
“那行吧,我也不是非得弄你。
咱们试试能不能和平解决,毕竟处理尸体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楚河说的很惋惜的样子。
“大鬼你认识吗?”
大鬼?
为什么要找大鬼?
找大鬼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寿上来就是一个疑惑三连。
“你看,我说先用刑嘛,你这也不配合呀。”
说着话,楚河就把一个工具包拿出来铺在地上。
全套的切割器械。
这是屠户用来分割冻肉的工具。
斧,凿,刀,锯,整齐排列。
光刀子就有五六把。
寒光烁烁,看着老他妈渗人了。
“认识!
认识!
我认识大鬼!!!”
秦寿嘶吼着回答道。
生怕说慢了,这刀子就落在自己身上。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秦寿的单口相声了。
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
一个小时后。
楚河把他从绳子上放了下来。
五十多岁却颇为白净的秦寿,蹲在地上依旧不敢抬头。
江湖规矩,不能看脸。
“对不起了秦教授,今天的事儿咱们权当没发生过?”
“我就在家里睡觉来着,哪儿也没去。”
“那行,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不用,不用。”
“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鸡儿个后会有期,老子盼望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忘了和您说了,您的那袋子古董不赖,就当您送给我了。
下回要是再有倒斗的活儿,一定要联系我,不给钱也干。
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寻龙分金的摸金校尉!”
“一定,一定。”
被绑架又被抢劫。
谁有秦教授命苦?
虽然屈辱的不行不行的,但秦寿依旧还得舔着个大屁股脸让人笑纳。
钱随时可以挣,古董只要骗一骗就有。
不能拿自己的命和人过不去。
安全第一。
至于后续?
没有后续!
报警,他不敢。
光是这些年给人销赃的古董就够他吃十次花生米了。
报复?
更不敢想。
复盛小区是他的老窝。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