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的老公姓朱,别人喊他朱总,虽然还是副总,这年头谁会把副字一直挂在嘴里呢。她则喊他朱哥,因为年龄上的确大她两岁,恋爱的时候两人一开始客气称呼,她就喊他朱哥朱哥的,他则一直喊她灵儿,结婚后喊老婆。俩人生的是个“好”字儿,一儿一女,相差八岁,老大是儿子,小名儿唤左左,今年预初;老二是闺女,小名儿唤悠悠,今年小班。
老大下午放学的时间是16:35,他自己能回家,到家17:30左右;老二在小区里的幼儿园上小班,16:00放学,她自己接,但是每次接到后还要在小区里的花园和步道玩很大一阵子,所以她们和老大差不多同一时间回家,凑得巧都是在楼栋底下碰头,然后娘仨一起上楼。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温度只有10-18度,毕竟上午是阳光明媚过的,到了下午四点,因为没有呼呼刮着的风,还是比较暖和,接到悠悠之后,柳灵和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到小区的儿童乐园,让孩子放风一会儿,玩一会儿滑滑梯,和小伙伴们在幼儿园的束缚之外奔跑嬉戏,这样晚饭孩子能多吃一些,而妈妈们也有了社交的机会。
悠悠有个小伙伴叫悦悦,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而这发小的妈妈珊珊和柳灵堪称多年革命友谊,因为俩人已然相识一个轮回。那是左左四个多月的时候,柳灵每天下午抱着他在租住的一个老小区遛弯儿,正巧碰到彼时怀孕七个月的大肚子珊珊,出于对生产和孩子的共同语言,俩人一见如故,加之又都不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共同语言更是多得很。虽然不来自同一个省份,却也好比他乡遇故知,相互留下了居住楼栋和房间号,就有了你来我往的机会。
三个月之后,珊珊也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小诺,和左左成了发小。这一个轮回以来,其实双方家庭也经历了不少变化,但俩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和一年至少3次左右的见面—这在魔都是了不得的节奏了,像珊珊说的,“我家那位读研时最要好的几位哥们儿,也不过一年聚上一次,咱俩一年聚三次,绝对革命友谊,”。
她俩友谊的纯洁还得益于双方都有尺度的相处之道,比如从不谈借钞票的事儿,也从不主张你请客我请客这一说,每次聚会都恪守着aa制的原则,这样,下次俩人聚会的时候仍然是那么积极雀跃,就自己请自己潇洒一次的消费,不会有人舍不得的。
纯洁的友谊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滋养,这源于彼此没有索取和企盼,聚在一起只是吐槽,聊聊老公和孩子,聊聊家庭的如意与不如意,相互都有羡艳。
柳灵其实挺羡慕珊珊,她虽然同样养了一儿一女,却没有丢掉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她是个编辑,在家用一台电脑连根网线就能上班,同时也不耽误她接送孩子。虽然她老公不像朱哥那样做到了企业的高管,只是个技术男,但人家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早还能做口饭吃,珊珊负责辅导孩子的文科,他则辅导数学,男女搭配,干活一点儿不累。
不像柳灵家,朱哥下班后,还得用百分之七十五的时间来应酬,每天回到家十二点,还喝得醉醺醺的,一身烟臭味儿。她一个人带俩,左左的数学她完全管不了,孩子进了预初之后,好一阵儿都跟不上,朱哥也不管。而文科,她即便想管,后面还有悠悠扯后腿,每次她进左左房间,悠悠都在外面扯着喉咙喊妈妈,搞得她一头火气。
当然,珊珊也羡慕她呀,“你看看你,朱哥当着老总,你不缺房子住,不少车子开,不用为钱发愁,哪像我们,一天不上班都怕嗷嗷待哺的孩子嘴里没吃的,”可是,谁知道她心里其实是不踏实的。人家说,“天好地好不如自己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朱哥越本事,她倒越不踏实。
柳灵带着悠悠走进儿童乐园的场地,珊珊正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看手机呢。小雪刚过,但今年并不冷,银杏树叶黄得正好,珊珊身材保持得尚好,虽然不如柳灵天天健身看得那么舒坦,略有些丰满些,但由着这股丰满脸色就好看许多,红是红白是白的,反而显得气色好很多。
“悠悠来啦,快来,悦悦在这边找人坐跷跷板呢,你来陪她好不好?”珊珊招呼着孩子,含笑点头跟柳灵打了招呼。柳灵心里一暖,这位好友总是这么贴心,知道把娃们招呼好了,两位大人才能好好聊会天。
“你今天气色不错啊,”珊珊笑笑地瞅着她,“吃啥好的了,和我分享一下。”柳灵用拳头轻轻捶了她一下,“就你爱开玩笑,吃啥了呀,最近吃羊肉,冬天吃羊肉大补。”
“恐怕你吃的不是羊肉,是‘猪肉’!”
“你…”柳灵脸色绯红,倒应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句话。
“哈哈,朱哥中午又回来犒劳你啦?”
“他不是常常回来吃午饭嘛,然后在家午休一会儿,说是最近工作有点烧脑。”
“他想你了就说工作烧脑,不想回家的时候就脑子拿去烧工作了。”珊珊打着趣。
这时候,柳灵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朱哥,划开绿色电话键,“喂,怎么了?”
“哎呀,这个点儿打电话给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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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