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明,骤雨初歇。
史家庄一处庄院的空地上。
一个后生赤着上身,刺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正使一杆长棒来舞。
空地边上,一个中年汉子看得微微颔首,正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这后生真是个练武的胚子。
不过几个月的点拨,十八般武艺就都用的精熟了。
尤其是这枪棒上面,假以时日,这天下能胜过他的怕是不多。
只可惜,这地方自己是待不住了。
王进叹息一声,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杆棒在手里。
来到空地上使个旗鼓,朗声道:
“贤弟这武艺倒是有几分模样了,且让王某来试试能不能赢得了真好汉!”
那后生见到王进下场,大喜过望。
道一声师傅得罪后,上身微伏,已如一只豹子般俯冲上去。
约莫四五步开外时,这后生整个人弹跳而起。
手中长棍力若千钧,如泰山压顶般,朝着王进兜头砸了下去。
王进喊一声好,不敢大意。
身子骤然矮下去半截,蹲伏在地,身体后仰,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趁着这个空档,手中的长棍斜斜的朝上点出。
那后生人在半空,正自怒砸而下。
见到自家师傅忽的不见了踪影,有感觉下面棍风袭来,暗自一惊。
好在这段时日他长进不少。
值此之时,口中蓦然沉一口气,双腿夹紧,手中长棍猛然向下一杵。
棍身直直杵地。
这后生借力凌空翻滚,险险地避开了王进刁钻的一击。
也逼的自家师傅只能闪身躲避。
落地之后,这后生信心大增。
翻身腾起,“嘿”了一声,长棍一抖,使出长枪的手段,朝着王进面门扎去。
兔起鹘落间,两人已经斗了三十几个回合,王进面上的笑容已是越来越浓。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王进使个破绽,跳出圈外道:
“贤弟的本事已学的精熟了,如此我也放心,可以自取延安府投军了!”
史进方才还在欢喜,听闻王进要走,哪里肯放,说道:
“师父只在此间过了,小弟奉养你母子二人,以终天年,多少是好!”
王进自家人知自家事,只能推辞道:
“贤弟,多蒙你好心,在此十分之好!
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你,不当稳便,以此两难。
我一心要去延安府,投着在老种经略处勾当。那里是镇守边庭,用人之际,足可安身立命。”
史进再劝,王进只是不留。
没奈何,史太公出面安排一个筵席送行。
又在宴席上托出一盘两个缎子、一百两花银作谢师礼。
次日,王进收拾了担儿,备了马,子母二人,相辞史太公。
王进请娘乘了马,望延安府路途进发。
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亲送十里之程,心中难舍,却也只得洒泪分别。
不说史进回到庄上如何垂泪,只说王进带了老母,自去往关西道上赶路。
如此走了约莫两天。
这一日,母子二人离了客栈,刚刚上路。
前面道路上,迎面来了一二百军马。
王进暗叫声苦,垂头看地,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在了路边。
只是身子紧绷,眼睛眯起,警惕的悄悄打量这伙人马。
尤其是领头的两个军官,比起昨夜来,给他的危机感强出不知道多少。
仅仅只是方才简单的目光交流,就让他如芒在刺,汗毛炸起。
高手,绝对的高手。
“哈哈哈,王教头真是好脚力,这一路让我们兄弟好找!”
其中一个军汉走到近前,停下了脚步说道。
果然是高俅的人!
王进心里打鼓,嘴上却强辩道:
“恕小人眼拙,不识得几位尊颜。只小人唤做刘四,并不识得什么王进!”
“堂堂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如今却是连名姓都不敢要了么?”
那军官嗤笑一声,接着道:
“王进,你也休要遮掩,我们兄弟两个奉了高太尉之命,前来拿你,此番绝不容你走脱!
听闻你是个孝子,还请多想想车内的老母,休叫我们兄弟作难!”
“几位,此时皆由王某而起,还请放过王进老母!”
王进叹一口气,知道此番难以幸免,出声哀求道。
此地距离史进庄上不过两三日路程,若是老娘得以幸免,相信自己那徒弟会好生侍养。
“哈哈,既然如此,来人啊,将这逃犯王进与我绑了!”
那军官不置可否,直接唤出两个军校把王进捆了。
王进冷哼一声,也不挣扎,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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