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布亦是震惊,眼中妒忌之光不由言表,双手握紧。
“呵呵,想必这位便是端木蓉姑娘的师兄公孙瑾吧,幸会。”
尽管妒忌,但这赵布却也没有乱来,只是笑着以礼相待,看来此人能当上都尉也非偶然,至少懂得隐忍不发,只希望不要过界才好。
身为医者,他自然不会随意招惹是非,但若是此人想染指端木蓉,他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闻言,公孙瑾也不失礼仪的点了点头:“嗯,正是。”
“那赵某再次多谢两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告辞。”说着便是转身离去,不再逗留。
瞧见此幕,公孙瑾脸色平淡,忽然目光一凛,有些慎重。
当然不是因为这都尉,而是因为他再次察觉了先前那股杀气。
杀气一闪而没,消失的极快,若是常人估计难以发觉,但他如今心法突破八层,境界上升了一个档次,故而感觉得到。
关键是这股杀气太过强烈,像是从尸窟走出,肯定不是普通人,应该并非是那些士兵,而是入侵者。
未曾想到在这小小军营之中,竟有杀气如此之重的人物。
他想到了方才的铜盒,或许正是那铜盒引得此人前来。
苍龙七宿,得之可得天下,太过诱人。
只是据那些将士所言,铜盒昨晚才挖掘出,消息还未传出,怎么会引得外人前来,倒是一个疑惑点。
“怎么了师兄?”
看到公孙瑾忽然愣了下来,一旁端木蓉不由拉了拉其衣袖,黛眉轻蹙,这已经是其第二次这般了。
公孙瑾回过神来,继而摇摇头,露出一放心微笑:“没事,来诊病吧。”
不过虽然这般说着,他的神识却是高度警惕,笼罩在周围,若是那杀气再次出现,势必要抓个现行。
见公孙瑾不想说,端木蓉也不再多问,他只当其是因为那赵布而心生不满,有些吃醋,念及此处不免掩嘴轻笑。
自己的师兄竟然也会吃醋吗?
“好了,从你先吧。”
下一刻端木蓉便是为那些伤员医治,这些士兵大多是刀剑伤,所以需要用大量三七草,这也是为何近来端木蓉一直采摘。
至于公孙瑾则在旁协助,传递药物,类似下手,一般医术低微,或是学徒才做的。
以往在外出诊都是端木蓉做这些事,如今为了保留端木蓉在这些将士心中的‘神医’身份,他也只能屈尊了。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
看着沉浸在出诊中的端木蓉,肤如凝脂,侧脸凝新枝,以及那些士兵更加敬重的眼神,公孙瑾哑然失笑。
正摇头笑着,忽见眼前几名士兵抬着装有人的草席匆匆而过,带着铁锹,脸色沉郁很是难看,为首一人正是方才离去的田伍长,不免心中生疑。
“那是怎么回事?”
好奇之下,他便指着那些人出口询问身旁一士兵。
闻言,士兵顺手看去,看见田伍长时,先是叹了口气方才回答道:“那些…都是因伤口感染的弟兄,救不回来了,以免尸体发臭引发瘟疫,故而只能就地掩埋,田伍长专门处理此等事物。”
说完,再次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深邃,因为或许那以后也是他的归宿。
毕竟他是士兵,一次战争可以躲过去,下次却并不一定有这般好的运气。
公孙瑾一听,看着面前将士苍然的脸,沉默了下来,继而看向那行人,目光凛然,慢慢有团郁结积压在胸口,心生感叹。
这乱世战国,人命如草芥,或许一刀一剑,一个鲜活的生命便轻易离去,但是想要成为那鲜活的生命,可是需要十几二十年的积累。
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经历了多少,却因一刀挥下,便是不复存在,谁都不会记得。
他们医者可以医人,却无法医国。
看了看自己的手,公孙瑾突然深感无奈,上一世他也是这般死在了战场,对那种感觉深有体会。
那些士兵并没有过错,不像之前黑衣剑客。
或许有的人还生性善良,与他一般想做个医者,可惜只能屈服在现实下。
或许有的家中还留守着妻儿子女及年迈老母,等待着他们凯旋而归,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家乡饭菜,可惜最后只能等到一拨黄土。
这延绵纷争,何时是个头,也许上天让他降临此处,便是为了平掉这苍茫乱世吧。
念及此处,公孙瑾擦拭了下眼角泪珠,心中暗下决心。
他要做的不仅只有医人,还需医国,医这乱世!
此时,那田伍长等人也是将尸体掩埋好,再把那几名将士的配剑插在地上,用以当作墓碑,算是活于世间的记号。
继而忽然双膝跪地行跪拜之礼,每一拜都重重的叩下额头,沾满黄土,三拜之后仰头望向天空,久久无言,随之长吸一口气,猛然大喊道。
“各位弟兄!
我们不能带你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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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