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陈副官给手下们交代过,虽然李抑号称上海滩枪王,但是同时他也是全上海滩最严格遵守《巡捕守则》的人。
巡捕守则里有特别注明,不管什么原因如果发生同僚冲突,都不得以击杀对方为攻击方式。这样一来,正因为李抑是神枪手,所以他只会击落同僚的武器或者最多就是击中手脚让同僚失去开枪或移动能力。
在这样的条件下,这个私下组织的巡捕队伍才敢从没有掩体又失去了盾牌兵保护的宽敞街道中心向李抑推进。
现在偏偏还多了个枪法不准的向闸北,虽然枪法不准,找隐蔽躲枪却很有一套,以致他朝着进攻巡捕乱开一枪,不管有没击中,进攻巡捕来不及有效瞄准反击,他又躲到掩体后边去了。
巡捕们对着李抑和向闸北的掩体一阵猛射后,两人又探出头来反击,李抑主要打击进攻者的手脚,吓阻或者击中手脚都是可以预料的。而向闸北的子弹击中谁,击中哪里,却是不可预料的。所以出现向闸北瞄地面却直接打中S型躲闪步巡捕的腿的情况。
“要是被他瞄准的哦肩膀,岂不是可能变成爆头?”靠前的巡捕越想越害怕,开始向街道两边疏散,畏足不前并在左右寻找邮箱、垃圾箱等当做掩体跟李抑和向闸北展开阵地掩体对射。
李抑见状反而更加大胆,直接走到街道中央,看谁从垃圾箱等掩体后边探出身子立刻一枪一个,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准确无误。向闸北的枪也对对方形成了一定火力压制,阻断其进攻势头,给李抑争取足够装子弹的间隙时间。
“闸北,别浪费子弹,瞄准了打!”李抑开始教向闸北实战射击,“开枪的时候要凝神,回到你射击打靶的状态,完成一次射击后再立刻躲闪!你可以看到对手抬枪的时间,对手开枪后换子弹的间隙时间,只要你射击瞄准速度比对方快,一定能在对方二次装弹还击之前完成射击!”
李抑这里重点是要向闸北射击继续产生实效,而不只是吓阻,因为自己的后备子弹不多了,得依靠向闸北的步枪也至少射中5名以上来犯者,自己的子弹才能富裕没大压力。
“嗯,我明白了!”向闸北虽然有点呆,但是呆的好处就是师父怎么教,自己怎么做,很容易就克服了恐惧心理,避免在出枪之前过早想撤退。
“砰!”向闸北的子弹打飞了一个进攻巡捕手里的长枪。
“很好,就是这样!”李抑也进一步示范,“全都站起来吧,我不想你们被打残废或者去住院!”
李抑两脚把银元宝踢回给躲在街边掩体后边剩下的进攻巡捕们。“你们出来投降,这两个元宝也送给你们给兄弟们当医药费。不出来,就只能跟其他人一样被打伤打残,不但没有奖金,也没有医药费!”
陈副官本来用来激励死士的元宝被李抑做了顺水人情,用来策反还躲在掩体后边犹豫的其它巡捕。
“不要打,我投降!”其中一个掩体后举起一条白内裤,原来死士们出发肯定是不带白旗的,只有个别能用白内裤等布条替代投降旗帜。
“把枪放下!把双手都举起来!”李抑喝到!
“闸北,你去缴他们械!把他们全都铐起来!”李抑一边瞄准这些投降的巡捕,一边指挥向闸北办事。
“我,我没那么多手铐呢!”向闸北为难了。
“同僚嘛,用他们自己身上戴的手铐也可以,然后我们再加强一下,用铁丝串起来。”李抑指了指路边的铁丝网。
“哦,我明白了!”向闸北正了正帽子,挨个讨要其手铐,没收其钥匙,全部缴械后戴上手铐再用铁丝扎成长队。
“李抑!你有种!”陈副官躲得远远的,高声大喊,“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师父,他骂你!”因为李抑教了向闸北作战射击,向闸北开始认李抑为师。
“射他!”李抑简单两个字回音。
“打哪儿?”向闸北很认真地瞄准,但毕竟这个是总巡捕房的长官,不好下手。
“都行!”
“好!”向闸北这次朝着陈副官的长靴子底开枪,子弹从地面反弹擦破陈副官的皮靴。
“李抑!你有种!我一定会回来的——”陈副官一边高喊,一边反方向逃远。
“去给医院打电话,受重伤的让医院的人拉去住院。其他人先关在四条马路巡捕房,天亮后我们再一起把他们当做拘捕到的非法侵入者送到总巡捕房去。”李抑捡起元宝扔给向闸北,“用这个给他们付医药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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