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内监行走在宫城之中,岳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来这里,就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之后的时候吧。
那时的自己,心灰意冷,自请解职,却没料到昏君奸臣仍然不肯放过自己,必欲杀之而后快。
赵构啊赵构,你想不到我还会又活过来吧!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白白为你们赵家送命!
正在咬牙切齿间,前方路上,突然闪出一人,拦住了给岳飞二人带路的内监。
只见来人低声说了两句,随后,便来到了岳飞的身前。
“岳少保,官家命我前来相迎,请随我来。”
随后便转身带头向北边走去。
岳飞微微生疑,只是现在身处宫中,且自忖那个赵昚才刚刚为他平反,即便翻脸也没这么快,于是继续跟随那人前行。
周淙也随之跟上。
走了一会,岳飞发觉他们竟又从一处宫门穿出,不多远,又到了一座华丽更胜刚才的宫城前。
岳飞抬头看去,只见宫门高处悬着牌匾,上书“德寿宫”三字。
“这……这不是太上皇之居所吗?”身旁的周淙突然开口低声说了一句。
太上皇?岳飞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赵构狗贼!
进入宫门,走了许久,带路那人终于在一殿前停下,已经与宫门前的护卫低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示意岳飞入殿。
岳飞此时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径直走入殿中。周淙落后几步,却被带路那人拦住。
岳飞丝毫不惧,大步走过前殿,到了后室,只见后室之中,一座低矮的桌案之后,正踞坐着一个面色苍白,身着黄袍的老者。
“赵构!”岳飞眼中怒火喷之欲出。
“大胆!竟敢直呼太上皇名讳!”桌案旁的一名内侍大声喝道。
岳飞恍若未闻,只是狠狠注视着赵构。
“算了。”赵构一脸大度地挥了挥手,对岳飞说道,“岳飞,听说你死而复生,朕还以为是有人捏造谣言,特召来相见,没想到果真如此。你被秦桧所害,心中有怨气,朕不怪你。”
“你与秦桧,一丘之貉罢了,在这里假惺惺装什么好人!”
岳飞面寒如冰,毫不客气地说道。
此刻的他,既因穿越不久,又有忧愤之情,已是丝毫不把所谓的君臣礼法放在眼里了。
“哼!朕虽误信秦桧谗言,但如今秦桧已死,你又复生,还有何不平之处,竟敢如此无礼?”
见岳飞无礼,赵构也脸色一沉,不再摆出大度模样。
“呸!我岳飞忠心耿耿,却被你指示奸臣,罗织罪名,使我及二子蒙冤而死,你说有何不平?”
“赵构!北伐大好形势,你却责令班师,十年之力,一旦毁于你手,岂可一言平之?
“狗贼!你屈膝投降,割淮河、大散关以北诸州于北虏,致使中原之地,不复为我汉人所有,你区区一言,也能平之?”
岳飞闻言,更加恼怒,不禁痛骂出声,言语也越来越不客气。
“蠢货!若非我借助北伐形势,苦心与大金和议,安有今日之大好局面?”
赵构面色铁青,身体颤抖,等岳飞稍一停顿,便大声反驳道。
“大好局面?北虏占我城池,屠杀百姓,你却自称臣构,跪迎金虏祖先画像。百姓以你为君,你却好色如鬼,残害百姓。以致中原百姓受北虏欺压,江南百姓也受尽盘剥。”
“你身为皇帝,外不能保江山社稷,内不能抚百姓民生。如今,北虏意图渡江灭我汉人江山,你更是有眼如盲,你还敢厚颜无耻说什么大好局面?”
骂到慷慨激昂处,岳飞踏步上前,手指赵构,眼中杀气怒意满溢而出,将赵构逼得坐倒在地,眼中半是羞恼半是畏惧。
旁边的内侍也被岳飞气势所慑,不敢上前。
岳飞骂得兴起,只觉今日将对赵构的怨气一泄如注,口中连呼“狗贼”。
“狗贼!天下之人,皆恨不能生食汝肉,寝汝皮,你可知否?”
“狗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狗贼!你死之后,又有何颜面能受后人祭祀?”
骂到这里,岳飞却突然冷笑一声。
“哦!我倒忘了,你早已不举,本就无后了!哈哈哈……”
赵构本来就气得浑身颤抖,等到听完岳飞最后一句,终于忍耐不住,面色一变,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仰倒。
“陛下!”几名内侍迅速向赵构围了过去。
看见赵构被骂得吐血晕倒,岳飞只觉心中一股快意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这一刻,前世岳飞的忧愤和后世灵魂的憋屈,仿佛都因此而发泄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三十来岁,留着淡淡胡须的内监带着四五个跟随进入殿中。
“老官家,官家着小人前来请岳少保去崇政殿相见。”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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