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双龙入海习忍术

且说那刘姓汉子追出一程，始终不见人影。渐渐起疑，暗想以自己二人脚力疾奔，即便是普通壮汉也早该追上了，何以两个孩子跑得这样快法?细细把前因后果一回想，连叫中计，当上拉住前奔的矮汉道：“师弟别追了，追不到人的。”矮汉惊何故，刘姓汉子阴着脸说：“这里是镇门，到下一个村子少说也有好几里地，天都这么晚了，那小孩去做什么?”矮汉略一思索，猛地一巴掌拍在自个儿脑门上，忙要折身去追。那刘姓汉子一把拉住，长叹道：“此时去追，只怕是早跑得没影儿了......”见矮汉仍跳脚顿足，似乎很不甘心摸样，他又道：“听说那小子对大师伯的伤势至关重要，咱们放跑了他，只怕师父必不轻饶。回去后该怎生说，不用我教你罢？”那矮汉从未隐瞒过师尊，听了这话，低了头思虑良久。那刘师兄冷笑道：你还记得夏河那惨样么？”矮汉方才颓然道：师兄教训的是。”

李逸二人出了石首镇，害怕沈范众人追来，沿着大道一路向北，有时又故意转向，东兜西绕，故布迷阵。却不知那师兄弟畏惧师门惩处，复命时只说未曾看见，已将此事隐匿了下来。两人停停走走了一月功夫，因为没带银钱，野果早已吃尽，只好开始偷偷摸摸，所到之处，必有附近人家圈养的鸡禽遭殃。李逸乃是专业惯犯，放风水平一流；通常由上泉信纲伺机下手，两人配合默契，偷的又是些小动物，从未失手过。本来刚开始时，上泉信纲还脸嫩不好意思，给饿了好几顿后才鼓气勇气。谁知他毕竟才十二岁，童心未泯，以前在禁地修习，重担在肩，尚能心无旁鹜，苦苦压抑告诫自己。此刻一偷起来，大感刺激有趣，只觉得紧张好玩的事莫过于此，有时李逸不去，他还在一旁苦劝怂恿，愣是把苦学来的东瀛忍术用在了这些鸡鸭鹅狗身上。

吃饱喝足以后，李逸仍缠着上泉信纲学东瀛话，逼他讲些家乡当地的风土民情和历史文化，上泉信纲也不烦他，有问必答。他师从名家宫本武藏，对两国传统均有了解，所学极是庞杂，连有些李逸都不知道的中土故事，他也能信手拈来。尤其是武功套路，更是比划的有模有样。两人偶尔用日语互相问答唱歌，或拆练一些简单的招式，嬉笑打闹，别有一番快乐。好在尚是初秋，天气并不十分寒冷，每日太阳尚未下山，两人便开始寻找厚厚干草，铺在山下背风蔽雨之地，又架好木柴，生火烘烤衣物和肉食，早早睡去。有时夜间天寒阴雨，两人就挤在一起取暖，眼巴巴的期盼着黎明的温暖阳光早些到来。

每到月圆之夜，上泉信纲必要盘膝闭目，坐在山谷僻静的大石头上，口唇龛动，手指交插错落，结出各种古怪手印。直到头顶腾出缕缕白烟，周身出了大汗才肯罢休。李逸闲得无聊，上泉信纲就让他旁观，只不许出声打扰。上泉信纲有时练功已毕，就将基础的功法传给李逸，李逸初时全然不解何意，但看得久了，也渐渐瞧出一些端倪。原来东瀛忍术法印初看繁复艰奥，一旦入门，只要使的熟了，却也得心应手。此法印取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戊,亥等十二时之名，每式独立，自成一格。

例如子式为拇指重叠，右拇指在上；午式为两肘伸开，食指相对成三角形状；而卯式则为右手小指伸直，其余则轻握为拳状。施展忍术时，各凭所需，任取其中几式，运用极快手法，按照顺序迅速结成印法。依施术威力而论，时间不得超过3至5秒，而后喊出所施术名，自然立生变化。上泉信纲为了给他亲自试范，去林中捡了些枯草树枝回来，堆了两堆在地上，然后隔着五步远飞快结出巳＿未＿申＿亥＿午＿寅的手印，低喝一声：“火遁,小火球之术。”竖起右手食中二指，撮嘴一吹。立时便有零丁火星自一堆枯草中渐渐燃起，冒出缕缕白烟，上泉信纲见状，又结出子＿寅＿戊＿丑＿卯＿寅手印，参照前法，喝一声：“风遁，小流风之术。”便见那堆柴草如被风刮过，浓烟斜窜，火势陡涨，越烧越旺，热浪四溢，片刻间化为灰烬。

李逸没料到忍术有如此神奇，只瞧得眼红心热，兴冲冲跑到另一堆柴草前按瓢画葫芦。只是往往他一式发出，草仍是草，树枝仍是树枝，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反应，连试几次，均是如此。李逸想破脑袋也不知是为何，此情此景，就如同手捧着百宝箱而自己却没有钥匙一般,直恼得抓耳挠腮。他愁急无法，只得鼓着一双小眼，可怜兮兮的瞄着上泉信纲，盼他能想出法子来。上泉信纲见他手势标准，速度也不慢，但为何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也搞不明白，只得诓他基本功不够，必须日常勤习才是。李逸本把他当作半个老师，见他说得一套一套，自然深信不疑，每日除了练习中原武术外，对东瀛忍法也狠下功夫，渐渐各有了一点根基。

有一天李逸起得早些，去后山采了些野果，回来一看，山崖下空空荡荡，便往上泉信纲日常练功的地方去寻，果然见有人影。他忙奔过去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三丈见方的空地上，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蟒层层盘绕在地，约摸有十数尺，花绿蟒皮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阴冷可怖的微光，三角形的蛇头低垂，凶眼呈褐碧之色，嘶嘶吐信，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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