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气清,风光和煦,暖风席卷这片古老的乱林,他打了个哈欠,手指仍在痛,但他正在渐渐习惯。
夏天看了眼昨夜咳嗽吐出一滩血,心中不由得感觉好笑,哪怕是最寻常的毒掌,应该不至于到现在都没要了他的命吧?
莫非是那武当剑客的毒掌功夫过于浅薄?
看来当初的那句话也不过是恭维罢了。
也是,他击毙的不过是个老人,当然可以一掌要了他的命,而我是个年轻人,对方又是隔空拍掌。
走了半天,他又休息了半天,在树丛找了些果子,自己偿了几个,确定没毒以后,用昨夜的方式喂给她们。
手指仍在刺痛,但比昨夜好些。
到了第二天的旅途,他在密林的尽头撞见一条小溪注入河中,当他涉水穿越时,偶然惊起芦苇丛中一只鸭子,一条水蛇在河中游荡,如同蓝绿的绸缎飘零。
夏天放下红衣女子两人均是换了质朴的寻常青衫抱着白衣女子,淌入及膝深的水中去取,溪水深不过膝盖,冷冽清澈,一如他曾在联邦故乡河畔日日所见的溪水。
他见此情形,不由得想哼着一首古老的轻歌: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过了小溪,他洗了个澡,也为她们洗了个澡。然后上路。
他继续唱歌,唱着唱着,似乎路途也变得不那么遥远。他望见一抹人烟。
一栋古朴风尘的客栈很快出现在眼前。它耸立在河流的拐弯处,河流本是向北,然由此由急转直下冥江。
夏天怀疑地斜睨它。这儿会有人找她们吗?
他饶了这么远,是否已经远离冥江府?还是又饶了回去?林路漫漫,宛如迷雾缭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方地界。
夏天走近观察,不得不承认这客站虽老矣,却仍就精致淡雅,上层刷成白色,石板房顶,烟囱里轻烟袅袅升起。
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有几分亲切。马厩和其他建筑环绕在周围,后面似乎有座凉亭,三间住人的农舍,还有些苹果树,枣树,和一个小田园。
这家客栈甚至带着伸向河中的码头,以及几艘落寞的木船。
他该靠近这里吗?
夏天屏住呼吸深思熟虑。这是个冒险的举动。
小路的尽头,骑马走来两个身影,神形绝佳,气宇轩昂,身穿黑色飞鱼服,腰间挂着带鞘的长刀,头也不回地骑马经过客栈,走向远方。
夏天心凉半截,绣春刀,这多半是皇差锦衣卫,当初那群士兵可就和锦衣卫守在官道,没曾想这儿也有他们的人。
继续往前,可他着实也没银两,没目的,,走到哪儿才是个头。
又有三个人走了过来。
夏天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他蹑手蹑脚地躲在那棵长在小路拐弯处的老柳树边,单膝跪在青草和泥土中,以摇曳的柳枝作为掩护。
“听见了吗?”一个声音尖细的年轻男人说,“小师妹,我敢打赌,那棵树后面有东西。”
“没错,”另一个更深沉的声音回答,是个白发老人,双手粗壮,身着剑派,“师弟,你认为那里有什么?”
两个男子。由于柳树的关系,他看不见对方,只能听见声音。
“是一头熊吧?”第三个声音参加进来,脸儿向着这边望来,是个女孩。
“熊身上肉多,”那个深沉的声音说,“特别在秋天,会有许多脂肪,烤的话很好吃,可惜不是。”
“也可能是狼呢。”
“你指四条腿的?两条腿的?”
第一个年轻男人嘿嘿细笑了起来,“四条腿跟两条腿的都是一丘之貉,就等着害人性命,不是吗?”
“那可不一样,四条腿的才能吃。小师妹,该你上场喽。”
“二哥,”女子嘟嘴,“你功夫较我好,应该是你去才对。”
“如果后面是个正派人呢?如果后面是个怀抱婴儿的可怜女子呢?”
“正派人应该出来跟我们见面,只有歹徒才会偷偷摸摸地藏起来。”沉稳的声音回应。
“对,正是如此,”不知哪个男人拔剑,向着这边走来。
听罢此言,夏天跳将起来。“等一下!”。确实是三个人,他看清楚了,拔剑的那个声音尖细的年轻男人,尖耳猴腮,有着猴一样的体态。
声音粗壮深沉的是个白发的老人,面相宽容,皮肤呈青靛,手臂又粗又壮,女子身形婀娜苗条,头束双钗,一身青衣,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举止甚是生硬。
“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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