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走后，府上的丫头端了饭菜上来。这大明朝的菜和现代的比，少了许多的佐料，吃起来清淡了许多，但别有一番味道。

吃完饭，张太医等人又来给我换药，两个丫头在旁伺候。这两个丫头一个叫春儿，一个叫冬儿。春儿十七岁，冬儿十八岁。我一个大小伙子，让这么两个十七八岁的娇滴滴丫头伺候着，感觉很是别扭，但也不好让她们出去，因为这时代的人都这样，我如不让她们伺候了，王公公会认为是她们的问题，到时候遭殃的是她们。

这时有人报：陈演陈大人道！

张太医忙道：“首辅大人来了，那我等先回避！”说着带着几个太医退了出去。

张太医一走，只见进来一人，此人身材很高，满脸红光，要不是一双眼生的太小，否则也算是相貌堂堂了。

这就是首辅大人了，当今大明朝最大的官，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

“陈大人贵足踏贱地，让小的惶恐不安。小的身上有伤，不能起身迎接大人，还请大人赎罪！”

陈演道：“小兄弟不必多礼！你这府邸是皇上亲赐的，怎能说是‘贱地’？能来这里，应该说是我的荣幸！”

这陈演说话时目光游离不定，给我一种他是随口而说的感觉。

“不知道大人有何见教？”

陈演道：“令尊林大人虽久在京城为官，但听说小兄弟却是在乡下长大，远离官场？”

“确是如此，大人消息真灵通！”

陈演呵呵一笑，道：“我想也是如此，否则定然不会提出议和这种事！”

莫名其妙，这和我有没有远离官场有什么关系？

“大人何出此言？”

陈演道：“你可知道这关外建奴是什么人？他努尔哈赤不过是李如松的家奴，趁着我大明朝内乱之际，在关外啸聚一批蛮子，却厚颜无耻，妄图建国称帝，和这样的人议和，那实在是有辱我大明朝的国体！”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看不起人家，可我却知道，最后取代大明朝的正是你说的这厚颜无耻之人！

陈演继续道：“无论议和成功与否，事后总有人要算账的，到时候追根溯源，这辱我国体的事是因你而起，到时候……想想袁崇焕的下场吧！”

我了解明朝历史，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不止是崇祯皇帝，古今中外的所有领导都一样，谁也不会主动背黑锅，不得已做了丢脸的事之后总要找个垫背的。议和这种丢脸的事是我提出来的，这黑锅那肯定是当仁不让由我来背了。这就是卢象升说我糊涂的原因，也是这个陈演陈首辅说我不了解官场的原因。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卢象升说我糊涂是因为我俩是拜把子兄弟，关系铁。你陈演和我没什么交情，你巴巴的赶来和我说这些是几个意思？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位卑未敢忘忧国，我虽是个草民，却也时刻想着朝廷大事，大明朝两面作战，疲于奔命，所以才向皇上提出议和。至于将来如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演苦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近来捷报频传，孙传庭孙大人很快就会把李自成等反贼消灭在陕甘一带，到时候咱们大明就可以腾出手来消灭建奴。小兄弟担心的两面作战将很快结束！你还是赶快向皇上谏言，收回议和之谏才是上策！”

我当然不相信李自成会被剿灭，当然也不会相信这陈演苦口婆心的让我收回议和之谏是真的对我好。

“多谢首辅大人的关心，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更何况是是向皇上的谏言，怎么可能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陈演道：“此时还为时未晚，明日早朝上才会商讨此事。一旦在朝上定了，皇上就会交由臣工去办，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道：“到时候是不是会交由你们内阁去办？”

陈演呵呵一笑，道：“这倒不一定会交给内阁，即便要议和那也是兵部或者礼部的事。”

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笑容背后的尴尬，顿时明白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懒得再和他磨磨唧唧，单刀直入地说道：“首辅大人，据草民所知，如果皇上要发一道圣旨，那必先是由内阁大学士票拟，然后皇帝批准盖印，内阁首辅副签，兵科给事中审查之后，这道圣旨才能发出去，不知是也不是？”

陈演道：“看来，小兄弟对朝廷制度倒也清楚得很！”

“首辅大人，如果朝廷进行议和，那这道圣旨肯定是由你内阁票拟、上面还要有你首辅大人的签字，不知是也不是？”

陈演顿时脸一寒，道：“本官为内阁首辅，这些是分内之事。”

我叹了口气，道：“这议和嘛，毕竟是件有辱国体的事，事后如要人为此事负责的话，我是进谏之人，肯定是跑不了的。那道有辱国体的圣旨是你陈相的内阁票拟的，上面还有你陈相的亲笔签名，这白纸黑字的，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被我说出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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