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下。
辒辌车内。
嬴政和公子子婴相对而坐。
子婴之前虽然被嬴政随手一挥,摔入辒辌车内。
但由于嬴政用的巧劲,因而连擦伤都没。
因而子婴还可以和嬴政坐而论道。
将酒温好之后,子婴一边给嬴政斟酒,一边笑问道。
“陛下,子婴心中有个疑问。”
嬴政看了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长孙一眼,眼神虽然淡漠,但总归还是顾念些血脉之情,点头道。
“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
“喏!”子婴拱手见礼,旋即问道。
“陛下,刚才子婴在一旁观察兵马俑大军的防守,似是和寻常军队大有不同。”
“莫不是陛下所得仙法?”
说真的。
由于嬴政在驾崩前喜好寻仙求道,所以咸阳宫内术士颇多。
子婴从小到大着实是听了不少关于仙人的故事。
也曾经向往过那逍遥自在,可得长生的仙人生活。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认清了现实。
知道所谓仙道,实在是缥缈难寻,甚至说不定只是那些术士的胡诌之言。
但现在,他亲眼目睹了兵马俑大军所催发出的土黄色的透明护盾。
而且观其护盾的样子。
那分明就是儿时所见术士口中形容的阴阳五行中的土系仙法嘛。
子婴心中也就又捡起了儿时的梦想。
自然也就压不住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嬴政轻轻点了下头,承认道:“不错,是仙法。”
“此法名为军魂技。”
“乃是唯有兵马俑大军方可掌握的仙军之法。”
“军魂技总共有四种形态,分别是风林火山。”
“风,其疾如风,此形态下大军迅捷如疾风。”
“林,其徐如林,此形态下大军心神相通,默契非凡,进退有度,不见慌乱。”
“火,侵略如火,此形态下大军战意爆燃,更是可以释放火焰攻击。”
“山,不动如山,此形态下大军只要处在地面上,便会借用土行之力,形成护盾。”
说着,嬴政眉头一皱,提醒道:“子婴,酒已经满了。”
子婴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应道:“哦?哦。”
“子婴无状,陛下恕罪。”
说完,子婴还不忘解释了一句。
“陛下所说实在是太精彩了,仙道真是令人心驰神往啊,子婴都听得入迷了。”
嬴政有些无奈,但又不好发脾气。
虽然神游两千载,以致他对大秦的人和事都有些陌生。
但血脉是抹不去的。
他这个做爷爷的,总不能去为难孙子吧。
虽然这个孙子看起来比他还老。
更何况,他终归是对子婴有所愧疚的。
毕竟子婴的父亲扶苏是真正的孝子,不过一道矫诏,便自愿自刎身亡。
虽然只是愚孝,但总是有所动容。
他还是颇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淡淡伤感。
子婴见嬴政陷入回忆之后,也不敢打扰,只能跪坐在一旁静静候着。
辒辌车内,一种淡淡的伤感弥漫开来。
不过嬴政也没陷入回忆太久。
片刻之后。
他便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又成为了那个威严霸道的千古一帝,始皇帝!
“你父亲扶苏的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嬴政撂下一句让子婴摸不到头绪的话,便大步走出了辒辌车。
子婴见状,挠了挠头,心中暗道。
刚才不是在说仙法的事吗?怎么忽然扯到父亲扶苏的身上了。
不过子婴心中还是有着暖流划过。
他突然觉着嬴政并非他想象中无情,并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摇了摇头,将感慨从脑海中甩出。
子婴也是起身跟了出去。
现在还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得先过了眼前这关。
不提子婴。
此时。
已是重新站到辒辌车外的嬴政,抬头望向城墙,朗声道。
“赵高,降了吧!”
很快,赵高那张阴沉沉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垛口处,他大喊着回道。
“妖道,莫要蛊惑人心!”
“京畿卫戍大军明日便到,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赵高依旧选择负隅顽抗。
没办法,他心里很清楚,不反抗的话就是死。
反正都是死,那还不如放手博一次。
就算不能胜,也最起码在死前再恶心一下嬴政。
他心中的怨气憋得可不是一两年了。
城上的大部分将领,此时也是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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