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太傅!”
胡亥轻唤了一声,见赵高没反应,便伸手在赵高面前挥了挥,然后玩心大起,突然大喝一声。
吓得赵高当场一个激灵,连手中一向宝贝至极的象牙笏板都扔了出去。
“太傅,你在想什么呢?”
胡亥摇头晃脑,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老奴只是在想该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赵高仔细瞧了瞧胡亥的脸色,见胡亥并未在意他的异常后,便长舒了一口气,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老奴想得入迷了,还请陛下恕罪。”
一番折腾,心情恢复了些的胡亥又重新坐回了软塌,身子前倾,问道:“不知太傅可曾想到了好办法?”
赵高低着头,时不时的瞄上一眼胡亥。
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胡亥见状,更是奇怪,连连催促。
“太傅,若是有什么办法尽管说便是了,何必在这里慢悠悠的卖关子?”
“这不是让朕干着急嘛?”
心知鱼儿已经上钩,赵高心中一喜。
只是明面上,赵高却依旧装作一副犹犹豫豫,不肯说也不敢说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回道。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说啊。”
胡亥大喇喇地往软榻上一躺,随手捏起一粒葡萄,毫不在意道:“快说。”
“太傅无论说了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时机已到。
赵高闻言,心中大定,开口道:“那,陛下,老奴可就说了。”
“说吧,说吧。”胡亥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赵高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老奴斗胆问一句。”
“陛下可敢狠得下心来?”
侧躺在软塌上的胡亥,正要将葡萄往嘴里放。
闻言,动作为之一顿。
胡亥,起身正坐,眉宇间很是疑惑。
“太傅此言何意呀?”
“朕都有些糊涂了。”
赵高卑躬屈膝地凑到胡亥身前,蛊惑道:“陛下,您想啊。”
“现如今,大秦帝国的皇帝是您呀,先皇陛下他就是再厉害,可他没有兵权啊。”
胡亥接连眨了几下眼睛。
他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咽了口唾沫后,颤着声音问道。
“太,太傅的意思是?”
说完,胡亥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赵高的眼睛。
赵高依旧是卑躬屈膝的样子,好似在胡亥身前摇尾巴的一条老狗。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令胡亥望而生寒。
赵高做的那个动作名为,割首!
“大胆赵高!”
“你竟然想要弑君!”
胡亥仿佛一下子被赵高揪到了痛处,一下子从软塌上跳了起来。
“哐当!”
果盘蜜饯盒子撒了一地。
赵高见得胡亥如此激动,却并不见丝毫慌乱,他慢条斯理地将果盘捡了起来,放在桌案上。
随后,赵高缓缓站直了身子,定定的与胡亥对视。
“陛下,您才是老奴现在的君呐!”
这一刻。
胡亥觉得,他虽然站在软榻上可以俯视着赵高,但在心理上,胡亥觉得,赵高才是那个巨人。
他,太可怕了。
胡亥赤着脚,走下软塌,围着赵高转了转。
此时此刻,胡亥仿佛在赵高身上,找不到从前那个狗一样谄媚卖笑的阉狗老奴的一丝一毫的痕迹。
赵高对此淡然自若。
非但展开双臂大大方方的任由胡亥转悠,而且还面带轻蔑的嘲讽道。
“怎么,陛下怕了?”
胡亥冷笑一声,直起身来,一甩袖子转过身去,背对赵高。
“怕?”
“朕何止是怕?简直是要怕的要死啊!”
“你知不知道,直到现在朕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正说着,胡亥伸手就把头上的十二毓冕拽了下来,指着它对着赵高问道:“你看这个毓冕。”
“这是朕之前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可现在呢?”
“朕将之弃若敝履!”
紧接着,胡亥随意地就将十二毓冕丢弃在一旁,弃之不顾。
“朕眼下里得到的这些,实在是太容易了。”
“朕晚上做个梦,都能梦见一觉醒来,朕还是那个顽劣的十八公子胡亥。”
“朕怕啊!”
“为什么朕要把骨肉兄弟,子侄外甥们赶尽杀绝?”
“就是,朕怕啊!”
“怕他们夺了朕得来不易的皇位。”
胡亥面色涨红,涕泗横流,蹦跳摔砸,肆意地宣泄着心中的复杂心绪。
赵高对此也很是吃惊。
不过不是吃惊于胡亥发疯时的破坏力,而是惊讶于胡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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