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安排了一项任务。你是专员,我协助你,所以今天你是老大,不是玩笑。”楚子航把一台ipad递给路明非,熟练地单手操纵方向盘,Panamera汇入滚滚车流,“车上有啤酒,想喝的话可以自己拿。”
小冰柜的密码门自动打开,丝丝的寒意透出,冰块堆里安插着不少啤酒和饮料。
“德国黑啤?”路明非从中拿出一听罐装啤酒打量,上面印着他看不懂的外国文字。
“不,是比利时啤酒。”
“啤酒中的皇冠呐。”路明非微微一笑,“师兄你品位不错。”
“我不怎么喝酒的。”楚子航淡淡地回答说:“这是他的车。”
闻言,路明非哼了哼,知趣的没有再接话,他知道楚师兄口中的‘他’是谁,除了那个在雨夜死去的男人外,楚子航从不喊别人为父亲,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母亲的合法丈夫。
这或许就是这个曾经懦弱的孩子,最后的倔强了吧?
“师兄你车开的不错,考到驾照了?”路明非摇晃着啤酒,里面凝结的小冰块撞击在铁罐上,发出铃铛的响声。
路明非这次没有恭维,楚师兄开车的确很棒,纯手动模式,控挡的手飞速变动,绝不拖泥带水。那种把事情全部控制于手中的姿势带着种美感,像是会有成群的蝴蝶从指缝中飞出来。
“嗯,暑假刚考到手。”楚子航微微点头,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生日快乐。”
“嗯。”路明非灌了一口啤酒,反应平淡,“收到师兄你发的短信了,感动的冒泡。”
“生日不出去吃饭?”
“我又不是婶婶生的,婶婶不记得也正常。”路明非倒不是抱怨,他真那么想。参加生日宴会还要应付一大堆的亲戚,他珍贵的脑容量不必浪费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师兄生日一般怎么过?”
楚子航想了想,“HomeParty、蛋糕、礼物、游园会、拍照、吃饭、旅行……每年都差不多。”
“师兄,你说这种话如果被别人听到,很容易被当成阶级敌人的。”路明非耸了耸肩。
“或许吧,他这么做只是想让我开心,虽然我并不开心……”
“那你还想怎样?”路明非又灌了一口啤酒,打了个嗝,“要不下次你过生日,让他发射一枚登月飞船,在月球表面写“楚子航少爷生日快乐”?”
楚子航露出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路明非说这种话,只是为了不让他回忆起伤心的往事。
“现在我们去哪儿?”路明非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
“你是任务负责人,你说了算。”
“那么就火车南站废墟咯,我们不知道谁拿走了资料,先看现场再说。”路明非说。
……………………
路明非眺望出去,火车南站顶部塌陷的龟壳形铝合金穹顶进入视线,这条高架路的支线根本就是直通火车南站的。
车停下了,距离火车南站五百米,前面拉上了黄色封锁带。
烈日下,这座精美的建筑如今看起来好似什么后现代艺术品,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铝合金框架,极其萧瑟。
蝉玩命地鸣,乌鸦停在框架上嘶哑地叫着。
市政府解释“豆腐渣工程”的发布会下午在市政报告厅开,记者们都已经赶过去了,满地散落着匆忙中丢弃的稿纸。警察和保安躲在阴影里用帽子扇着风。
“地震有这么厉害?我当时倒是没感觉到。”
透过车窗,路明非看着外面一片废墟和狼藉,语气有些诧异。
“很难想象。它的力学结构很稳定,能抗八级强震,铝合金框架经过热处理,内部张力已经被去除干净,今早的小型地震是三级,按道理说它连受损都不至于。但它居然崩溃了,完整的玻璃都不剩一片。”楚子航低声说。
“跟着我,别乱说话。”他推开车门。
那边保安已经喊了起来,“把车开走把车开走!前面封闭了!”
楚子航给了保安两包烟,说自己是地震学专业的学生,想来拍几张照片在毕业论文里用,保安就放他俩进来了。
此刻路明非站在一地碎玻璃中仰头看天,那些铝合金梁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异乎寻常的美。
楚子航蹲下身,微微摇晃那些插在木质长椅中的碎玻璃片,插得很深,可以想见站在那场玻璃雨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对了师兄,那个接头的专员没事吧?”路明非还没有忘记那个在自己脚上印玫瑰的IT青年。
“B007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但整体并无大碍,现在应该已经在公司打卡上班了。”楚子航回答说。
“都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没有忘记工作,真够敬业的。”路明非感叹道,“执行部已经录取了他的回忆资料了吧?有什么线索吗?”
“很遗憾,并没有,他说自己当时很慌张,一直紧紧抱着资料,躲在长椅下,等周围安静下来以后,才敢冒出头,但那个时候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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