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零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前方是密集的青铜甬道，仿佛永无尽头，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从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她抬头仰望，瞳孔微微一缩，直到此刻她才见到青铜城的全貌，这远比她所想象的更加宏伟，无数的古代建筑充斥着古时的风格，像是散落在一起的巨人的骨骸。

没有人能够想象出在水下100米的深度竟然还有这样的古城，与其说这是奇迹，倒不如说是……神迹！

“欢迎来到青铜城。”有人在一旁轻声说。

零扭过头，路明非站在他的身后，他已经摘下了潜水头盔，正在检查那跟充当通讯线和救生锁索的黑索。它没有断，而是神奇的插入了厚重的青铜墙壁中。

“把头盔摘下来吧，可以节省一点氧气，这里的空气可以呼吸。”路明非半蹲在地上，没有回头。

零点了点头，她关闭了自己氧气瓶的气阀，拧开头盔面罩的阀门，带着铜锈味的气息涌了进来，却并不很呛人。

“路明非！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当路明非将通讯线重新接上时，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开。

两人几乎同时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路明非报告，出现一点意外，但我们已经进入了青铜城内部，两人都没有受伤，目前情况一切顺利。”路明非说，“唯一的问题是，通讯线嵌在了墙壁里。”

“这次我们有经验了，你们都携带有转接延长线，在口袋里能找到。”曼施坦因松了口气，“活灵辨认血样之后，会打开青铜城的入口，进入后门会消失。那堵墙壁是用再生金属铸造的，拥有非常好的延展性，像是橡皮泥一样可塑。你们的通讯线会卡在里面，直到门再度开启。”

路明非和零从口袋里找到了转接延长线的线轴。他们把黑索从潜水服上断开，中间接上了转接线。

“呼叫摩尼亚赫，能听见么？”路明非说。

“信号很清晰，没有问题。”曼施坦因立刻回复。

“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前进？”路明非问。

“当然，尽可能把炸弹安置得靠近龙王寝宫，这颗炸弹的爆炸力一般，但是里面的炼金药剂会和水以及金属发生强烈的连锁反应，迅速耗尽青铜城里的空气。孵化中的龙王感觉到窒息，将会不得不提前破卵而出，这时候他非常虚弱，风暴鱼雷可以轻易地解决他。”

“明白。”路明非结束通话，他看向女孩，向她招了招手，“走吧，该继续前进了。”

“可是……我们该往哪儿走？”零微微皱眉。

青铜城的庞大超出了她的预料，置身于其中就仿佛水滴落入大海，四面八方都是通道，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长满了发霉的苔藓，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前进，唯一知道这里地形的只有龙王自己……但很显然他是不会出来热烈欢迎他们的。

“看到前方的水流了么？”路明非问。

零点了点头。

“那是圣堂之路。”路明非说，“《冰海残卷》中有这条路的记载。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这条圣堂之路，北欧的青铜宫殿里有条一模一样的路。两侧的蛇脸人雕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

“真没想到你竟然对《冰海残卷》了解这么多。”耳机里传来曼施坦因教授的惊叹，“你只是个新生吧，这些也不是你的考试范围啊。”

“既然是闯入龙王的老巢，不提前做点功课怎么行？”路明非耸了耸肩，“《冰海残卷》是我在集训期间研究的，我拥有S级权限，所以图书馆对我而言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有地图吗？”零揉了揉脑袋，她已经快被这两位大神的专业知识给绕糊涂了。

“有更简单的办法，炼金术中，五芒星代表五种元素，右下角是火元素。这座青铜城也是以炼金术为基础修建的，类似天朝古代的风水学说，龙王寝宫会在青铜城偏下的位置。”

“所以呢？”

““水是流动的，从高往低。《冰海残卷》中说，顺着水流而行就将抵达火焰的御座。”曼斯坦因教授说，“只要你们将携带的染料倒入水中，水流就会指引着你们的方向。”

路明非从口袋里摸出染料瓶，掰断了倒进水里。

荧光黄燃料在水中形成巨大的黄绿色色斑，片刻之后，一线细微的黄绿色贴着水底悄悄地流走，像是一条有灵性的小蛇。

“真是神奇。”零轻声说。

“炼金术本身就是一项神奇的力量，说是魔法也不为过。”曼施坦因教授似乎在微笑。

路明非和零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他们手拉着手，踩在过膝的水中，两边是青铜的蛇人，他们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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