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玩意？
这般粗放的话一出口，群臣目瞪口呆！
李渊俩父子更是惊诧，那个温文尔雅的皇长孙哪去了？
原来竟是李承道顺口问了这口沫横飞的老者一句。
这朝上诸臣，除了之前见过的房杜二人和黑脸尉迟恭，还有个全程一直闭眼假寐的裴矩。
别的他还真一个都对不上号。
此时的李承道心有底气，自然不会对这想踩自己的家伙客气。
那老者伸手指着李承道，气极发抖。
“竖子安敢欺吾！……老夫！老夫乃天策府文学馆学士孔颖达！”
李承道点点头：“噢，原来是孔圣人家的不肖子孙！你祖宗教你这么跟君主说话吗？”
“而且，好像你的主子还没来得及给你封官？你以什么身份来参加的朝会？”
“你……！”老头有点词穷。
李承道却不放过他，斜撇了眼李世民。
微翘着嘴角问道：“所谓无君，你说的君是哪个君？”
“陛下……”孔颖达终于逮到机会表明心迹了！
李世民却听得头皮发麻！
想到背后坐着的李渊，更是芒刺在背！
顿时绷不住了，急忙开口呵斥：“孔学士！谨言慎行！”
“呵呵！”李承道继续嗤笑道：“所谓无父……我有没有父，你们难道不清楚？”
此言既出，恍若在即将爆发的火山上捅了个口子！
一时间群臣皆小心翼翼查看李渊父子俩的脸色。
许多人更是心声怨怼，你孔颖达想表忠心何必挑李承道立威？
一个破罐子破摔的破落户了，给他一个晋王之位又如何？
这小子现在不管不顾地把脓包戳破，万一溅大家一身血咋办？
纵然此时殿中人头济济，孔颖达竟有种赤身立于冰雪的恐怖错觉！
尤其他的主子李世民，此时更是一言不发，怒目通红地瞪着他。
孔颖达哪还不明白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座上的李渊倒是喜忧参半。
一边颇为享受李承道维护他威严的感觉。
只觉不愧为了这个孙儿冒着与李世民彻底翻脸的风险。
一边又担忧孙儿这么得罪李世民，以后要怎么办？
整个两仪殿里独留下孔颖达的哆嗦声：“老夫……老夫……你……”。
随后居然直挺挺往前一扑，晕在那里。
可惜演技不太过关，倒下后竟还悄悄缩手，以袖掩面。
一时场面尴尬无比！
有几个武将实在忍耐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群打天下的武将粗鲁惯了，在朝上大打出手的都不在少数。
哪还会顾忌文官们的想法！
顿时武将群中笑声便连成一片，两仪殿中满是欢乐的气氛！
除了孔颖达还在努力装晕，文官们却是难免泛起兔死狐悲之感，皆低头不语。
李世民嘴角抽搐，大声喝道：“成何体统！速速来人送孔学士回府修养！”
语气恼怒，但对李承道却不置一词。
甚至还尽量避免跟李承道眼神交汇，免得再刺激到这个侄儿。
有那心思敏捷者，戒惧地看了眼李承道。
李世民今日对李承道的容忍已是超出界限了啊！
这只怕不单单是做戏了！
而整个殿中最自在的，反而是被围观的李承道。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被几个小太监抬起的孔颖达。
朝臣中可没有真正的傻子，真正要脸的也活不过乱世。
这老头看似不会审时度势，出乖露丑。
但当一个人尴尬时，旁边有个更倒霉的，心里其实就平衡了许多。
所以孔老头这波表演肯定赚到了李世民的人情，显然不亏。
李世民生怕李承道再开口。
紧接着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方落，李世民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皇祖父，孙儿有事上奏！”
你还来？不作死自己不甘心吗？
群臣侧目……
李渊轻咳一声，准备打个圆场。
在他看来，今日之事应该见好就收了。
李承道却不希望李渊表露心虚，继续道：
“不论前太子是否反叛，在占尽优势时却仍下令射杀皇子之人，该当何罪？”
“这种人不死，孙儿这晋王当得可没法安心！”
“毕竟天策府人才济济！今日有不要脸的，明日或许就有不要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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