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当空,昏暗的阳光洒在无边森林的树木上,一切都像往常那样宁静、安稳。
如果不考虑那满地的尸体的话。
空气被血雾污染,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被血液灌注,穿着军队铠甲的士兵大都被拦腰折断并且死相惨烈,很难想象是怎么样的攻击让他们变成这样。战场附近一些挂着尸体的树木粗暴地被蛮力折断、撕裂。
天上是血红的黄昏,脚底是发黑的血液,活着的是孤魂。
“呃呃……”
在这死寂的世界之中似乎只有青年一个人活着,青年颤抖着跪倒在战场之中,他腹部受了重伤,已然无法迈开步伐。但是比起死去的人他非常幸运,尽管周围全是敌人或战友的残肢,但他早已无暇顾及此事此。
青年自己,选择了握起剑柄这条路。
命运的齿轮不停地转动,发生的事就得接受,但是实在缺少现实感,直到现在谁也没想到胜券在握的战斗为什么会被突然出现的修仙者单方面碾压。
长官的指挥没有问题,军队的任务也只是围剿作恶的山匪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在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面前山匪不能伤其分毫——本该如此,而突然出现在山匪阵营中的修仙者打破了原本的发展,并且只用了一击就冲碎了军队的防线。
那是一道惊人的无形剑气,带着破风声呼啸而来,这看不见的攻击直到身边的树木被卷起、绞碎才让人知道它恐怖的毁灭性。没有什么能阻挡它,千锤百炼的盾牌形同虚设,和拿着盾牌的士兵一起被斩成两截。剑气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才满足的消失,而此时军队已经溃不成形。
青年第一时间发现攻击并闪避,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活了下来,晕倒时闭上眼睛前看到了自己的战友被无情地追杀,而几个小时前还在激情战前动员的指挥官已经不知去向。回到现在,被誉为“审判之剑”的他清楚地认知到了自己和修仙者的差距,并为自己安于现状感到羞愧。
他在军队和敌人中都很有名望,每次战斗他都会带上三把大砍刀和一把长剑。然后冲到最前面用大刀在敌人阵型中砍杀以获得荣誉和奖励,直到三把砍刀都用到报废体力不支才退回己方阵地作战,心高气傲的他,被这次的惨败狠狠地打了一击。
在肮脏的血泊中,青年握着长剑勉强支撑着勉强起了身,之前保了他一命的铠甲此时显得十分碍事,他用尽全力卸下了装备露出了被血染红的内衬,疼痛早已麻木,但是血还没完全止住,还在缓缓流出。好在没有伤到器官,这伤口并不致命,致命的是随之而来的麻烦,感染、失血过多、脱力,个个都是隐藏的强力杀手。
他将上衣的袖子割下来撕成条状包扎住腹部的伤口,效果微乎其微,但现状不允许他挑剔。
“得活下去。”他这么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并以此为目的向前走着,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放弃。
青年强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地走着,他自己也没发现,身上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铁制名牌掉在了原地,上面刻着“张荣轩”三字。
一个平平无奇的“张荣轩”便是这位活下来的战士之名,他既没有背负着战死地战友的意志,没有沉浸在悲痛中。就坚定不移地为了活着向前走。
每次出征他都会做好心理准备,想象最糟糕的情况,现在只是再重演一遍而已。不必悲伤,不用悲伤,真的是这样吗?他讨厌这样,对生命冷漠的自己让他害怕。明明之前还在谈笑风生的战友就死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却不舍得为其流一滴泪?
大家真的已经死了吗?
“呃…呃啊啊……呃呃”痛苦的声音从张荣轩干涸的喉咙挤出来。
让大脑麻痹的环境带来的不现实感已经消失,这才发现跨过的一个个尸体都是自己的朋友。摇头,试图不接受绝望的现实。可是,已经经过脑子的现实死死地缠住他。
回过神时已经泪流满面。
即使狠狠地想着要为战友报仇,但是没有对抗敌人的力量的现实也摆在面前,要不是躲得快恐怕就多了一缕亡魂。哭泣到眼睛生疼,张荣轩在确认完自己和战友生活的回忆没有遗漏后又站起来了。
“绝对要杀了你们……”张荣轩把怒气和杀气全部倾注在山匪和修仙者身上。他知道因为立场不同所以战斗的理由没有对错,不反击的话死的就是山匪。可能是因为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屈辱让他恼羞成怒吧。
一直沉浸在自我感动的伤感里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深知这个道理的张荣轩还是控制不住感情。但是要哭的话也哭够了,现在绝对不会再去想那些事情!
但是……就算想,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办法。
想去和大部队会合的话,被追击军队大概率全军覆没了,而且肯定会有为了找漏网之鱼而游荡的敌人。因为这样屠杀了统治这片地域地东升国的军队肯定不会被轻易放过,只要有一个幸存者回去报信那么带回来的就是浩浩荡荡的帝国军队。同时掌握了山匪有修仙者的情报还可能请出帝国的“大能者”——一个强大的修仙者,效力于东升国。杀了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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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