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听了王伦的话,目光闪烁,明显有些意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王伦知道自己已经猜了个大概,便一个一个给阎婆介绍起来:
“这位朱都头,阎婆想来认识。在这郓城县内,可说数得着的人物。”
“这位是柴大官人,江湖人称小旋风柴进的便是。大官人乃是前朝柴氏帝胄,便是当朝宰执,也会给几分面子。”
“小可的名讳不便阎婆知晓。我却只说一句,在这山东地界上,便是官家老子亲身到此,也未必能从在下这里讨得多少便宜。”
“有我兄弟三人在此,阎婆得了钱财,不管是在郓城养老,亦或是远走高飞。我等皆可保你无忧。”
这阎婆早年却是个老鸨,也全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她察颜观色,知道对面这后生没说大话,当下把心一横,说将出来:
“这位官人,非是老婆子不要面皮。实在是那梁山泊贼首,一个叫甚么白衣秀士王伦的,想趁机要了宋江性命。”
“老婆子实在是怕今日得了官人钱财,却有命拿,没命花啊!”
阎婆这话说完,一屋子人都愣了,众人纷纷看着王伦。
王伦自己也是蒙了。
我是何时想要那宋江性命的?!
好吧,就算我真的想过。
我又是何时安排你这老婆子如此做事的?!
定了定神,王伦问道:“小可正巧和那王伦也算有些交情。”
“却从未听王伦讲过,他和宋公明又有什么恩怨?”
“阎婆是得了王伦亲自吩咐,还是什么人告诉闫婆的?”
阎婆答道:“老婆子自然不认识,也未曾见过那王伦。”
“是本城贴书,一个叫小张三张文远的,说是和梁山泊有些交情。”
“他给了老婆子二十两银子,说是王伦送的,要老婆子趁机咬死那宋江。”
“这事儿要办成了,还有重谢;要是办不成,却要找老身的麻烦啊!”
张文远?三国大将张辽倒是字文远,其他的张文远就没听说过了。
王伦还想再问,朱仝说话了:
“这张文远我认识,他本是宋押司手下一个贴书。”
“这人轻薄浮荡,喜拈花惹草。宋押司不喜欢他,曾说教了他多次。”
“却不知道他何时与梁山有了交情?”
王伦一翻白眼:“莫说朱都头不知道,便是小可,也不知道他何时与梁山泊有了交情!”
如此看来,应是那张文远冒名顶替,并非王伦真有此意。
想通了此节,屋内众人都笑出声来。
王伦又对阎婆说道:“阎婆,这包金子你先拿走,张文远那里却由我去说来,保证阎婆无事。”
“只望阎婆日后不要再咬着我那公明哥哥不放了!”
阎婆忙不迭地点头:“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说着,她拿着金子出去了。
王伦却问朱仝:“都头,如今这苦主应当不会追了,不知道宋公明的事情,还有麻烦吗?”
朱仝也是松了一口气:“王首领放心,我大宋律令列有明文:不管你是伤人、还是杀人,只要能得到苦主谅解,自然会罪减一等。”
“如此,至少能保得宋公明性命无忧了!”
“说起来为了得到苦主的谅解书信,罪犯中但凡家里有些势力的,无所不用其极。”
“强取豪夺、坑蒙拐骗的都有。似寨主这般,结结实实的给了如此多金子的却少见。”
王伦哈哈一笑:“黄白本是身外之物,若能救得宋公明的性命,些许金银又有何妨!”
说完,王伦却又取出来一百两金子,递给朱仝:“这些金子还请都头收下。知县、牢监、狱卒等处,都需都头上下打点。”
“一来,尽量从轻发落;二者,在牢中也莫让宋公明吃了苦头才是!”
朱仝只是不要:“王首领却小瞧朱某了。”
“朱某家中自有余财,宋江又是朱某密友,这些事情朱某自会去做,又哪里用得着你的金子!”
朱仝再三推辞,王伦无法,只得收了包袱:
“既然如此,等宋公明平安脱险时,我请都头吃酒!”
朱仝笑着抱了抱拳:“这事好说,哥哥只管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我这出来时久,应当回去了,诸位暂别,改日再叙!”
话说完,朱仝辞别众人,仍回县衙当值。
王伦则请了花荣进来,几个人坐着又吃了一回酒。
王伦把前后因果向花荣一一说了,最后问道:“那张文远冒充我梁山之名陷害宋江,此事却忍耐不了。”
“花家哥哥,你我就在今夜,去趟张文远家,和他好好说道说道如何?”
花荣一点头:“正有此意。哥哥便是不说,我也要去找他麻烦!”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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