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含未看到半面妆后，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展开了攻势。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咒令一出，九柄法剑立刻凝练成形，顺着孙含未心意，直直朝着前方洞穿而去。
然而那法剑来到半面妆身前时，却并没有如先前对付其他厉鬼那般，干净利索的贯穿而过，反而传来一阵令人感到牙酸的磨响。
随着半面妆猛一挥手拍下，孙含未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连忙将法剑撤回。
待到法剑转回身前，孙含未就震惊的看到在这短短的交锋之中，九柄法剑竟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这顿时让他感到无比心痛。
要知道这九柄法剑可是精选大量天材地宝，好不容易才锻造成形的，其后又被他蕴养了好几年，这才具备了心念控制指哪打哪犀利无比的特殊效果。
普通厉鬼完全不是这法剑的一合之敌，甚至就连高阶厉鬼，也不过就是多砍几下罢了。
可孙含未万万没想到，对上灰心鬼之后，这法剑竟然连一丝战果都没能创造，反而莆一交手就出现了磨损。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原因。
灰心鬼和普通鬼怪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怨意收敛凝缩至极，在体内形成了一颗灰色的核心，这便是“灰心鬼”名称的由来。
而有了这颗灰色核心之后，他们的体表会自然形成一片浓烈的煞雾。
普通人稍稍碰到这煞雾都会大病一场。
其他的厉鬼，哪怕是高阶厉鬼，都极易被这煞雾左右自身灵识，从而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
这也是普通厉鬼和灰心鬼差距巨大的原因所在。
不过煞雾除了这种种妙用，更大的作用却在于守御。
有了这遍布全身的煞雾，任何攻击想触及灰心鬼的本体，首先都要穿过这煞雾的防御。
而煞雾看似只有薄薄一层，却对法力和灵器有着极强的侵蚀性。
就如同他所锻造的法剑，刚一接触就立刻产生了磨损。
理清了这里面的内在缘由，孙含未却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这煞雾的特性就决定了要么依靠强横的实力瞬间将其击破，要么就只能慢慢水磨将其磨掉。
孙含未看了眼磨损后的法剑，心中倍感痛惜之余，三师弟惨死时的场景再度浮现在他脑海。
那凄惨的画面令他无数个夜晚都在悔恨中度过。
孙含未的眼中骤然涌现出一抹决然之色，口中的咒令陡然为之一变：
“镇凶治恶，志心佩受，五帝侍卫，群妖束形，九皇上星，群剑合并！”
一旁的乔清茗，听到这咒令后，脸色瞬间大变，急声道：
“二师兄，不要！”
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受到咒令的影响，九柄法剑全都震颤起来，彼此之间拉近距离，互相开始了融合，最后形成了一柄耀眼夺目的光华法剑。
原本正准备上前突袭的半面妆，看到这法剑后陡然停下了脚步。
那半男半女的妖异脸庞上难得升起了一抹凝重之色。
他从那柄光华法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当下暗暗警惕，随时准备应对。
而就在法剑的光芒绽放到极限时，孙含未顺手一指半面妆，张眉怒喝：
“出！”
下一秒，光华法剑宛如闪电一般，瞬间劈到半面妆身前，径直将他的身影绞得粉碎。
而在这边的身影破碎之后，半面妆却陡然出现在了另一边。
无需孙含未继续发令，那光华法剑便急追而上，再度将其身影绞碎。
随即半面妆又闪现在了另一边。
于是两者一路躲一路追，接连九次之后，那光华法剑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当场崩碎，消散开去。
受此影响，孙含未脸色一白，忍不住吐出口鲜血。
但他的脸上却骤然洋溢起喜色，甚至忍不住当场狂笑了起来：
“……任你的煞雾再怎么坚韧如刚万法莫侵，还不是被我给破掉了？！”
而在对面的半面妆，瞥了眼身上接近消散的煞雾，眼中骤然盛满了怒火，那半男半女的脸庞更是因为愤怒扭曲到了极点，浑身的杀气如焰火般凶燃澎湃而起。
他望着对面的一老一少，语气万分狞恶道：
“今天定要将你们的生魂活活的从体内抽出来，备受万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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