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戚大帅的兵书里,朱由榔逐渐了解到冷兵器战法的复杂与深奥,从哨探到接战,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从探马到队伍排开,在没有现代通信手段之下,需要将领通过对敌情的了解和分析,再根据地形,还有对自己一方的机动能力的掌握,通过旗语传令,慢慢的铺排开来,等交战之时,数万甚至十数万人的阵形已经全部展开,光是这一项,就得花费多大的心血来学习,而且必须经过实战的检验。
再加上平时的训练,营伍管理、后勤、军器、粮草、弓箭,再有金鼓、旗号、小队编组,想一想,也是叫人心落胆寒!
好在朱由榔有前世的军事基础在,再加上戚继光所书的练兵实纪与纪效新书中都有,到时候可以依葫芦画瓢。小說中文網
要说中世纪最出名的野战战术就是西班牙大方阵了,排枪击毙,威力无敌,不过想要用这种战术,就必须要有大量的火器和精通火器战术的士官。
可惜现在武备废弛,朱由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说他即便知道火药的配方,没有合格的原料,一时之间也难以配出合格的火药,更别说造枪造炮了,这个过程需要慢慢来,急不得。
至于学书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成为大文豪,考进士,只是为了给他们扫盲,能读书识字就行,这也是未来军官必须要具备的素质。
至于让他们学数,在古代叫术算,朱由榔也有考虑,火炮的统规和测距需要用到算术,不懂数学,自然就学不会这项相对这个时代来说高端的技术,火炮是未来的战争之神,朱由榔必须要未雨绸缪。
三月上旬的一个午后,城东大校场。
朱由榔身着武牟服,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整个人看上去颇为高贵大气。高台下,两万应募百姓站得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他不由得心下感慨,没有严格训练过的果然就是乌合之众。
看来对他们还是要按章程从最基本的队列先训练起。况且这古时作战,严整的队列和严格的纪律向来非常重要,能保持严整战阵的就是虎狼,没有队列,就是乌合之众。
朱由榔嘱咐焦琏,按章程教他们学习如何站队列队,左转右转,齐步行进跑步等。
焦琏领命而上,大声呵斥着他们站队,众人先是新奇,后来便是乱成一团。
那队列可说是惨不忍睹,队伍歪歪扭扭不说,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楚,这情况不说下面的应募百姓们,连原来陈邦傅部降军改编的巡防营、近卫营军士也同样如此,也就焦琏的虎贲营士卒稍微好点,毕竟有些老底子在。一天下来,各人比干了一天的活还累。
接连几天,众人还是左右不分,连焦琏大声喝叱也没用。最后朱由榔不得不亲自出马,让各个应募百姓和巡防营军士右手臂上都绑根红绳,标明左右,这样情况才慢慢好转。
这样又过了三四天后,众人站队终于有些样子,在焦琏喊口令让他们小跑时,己有些整齐的模样。
两万应募百姓在几天内不停地淘汰筛选下来后,只剩下了一万七千余人,为期一月的强训如今才开了个头,朱由榔相信,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菁华。
训练营地上。
“前进!前进!”
焦琏挺腰执刀站在阵前,大声喊着口令,身旁中军旗牌官迅速将口令化为旗令,一万余应募者在各级教官的指挥呼喝下,排成三十几个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
因为之前表现突出,暂代队正之职的魏俨见前面布满了铁蒺藜,焦将军却怎么还不喊停,再往前走可就要踩上去了,魏俨犹豫了一下,便带着本队人马停了下来。
“停!你叫什么?”
“臣叫魏俨。”
“军律第一条是什么?”喊话的人正是在一旁观操的天子朱由榔,他见那个叫魏俨的应募者擅自脱离队形,便忍不住上前责问道。
魏俨拍打了一下胸口,昂首答道:“军令至上,不可违抗!”
“那为何擅自带队脱离阵形,就因为前面有铁蒺藜?”朱由榔厉声喝问。
魏俨把嘴紧闭,不敢辩解。
“军阵之中,千百人列队而前,一人回头,众兵生疑。你若站在前排,敌骑如滔天巨浪卷来,声势骇人,你一人犹豫回头,掉头躲避——”朱由榔厉声呵斥魏俨。
“如果你是伍长,将害死一伍军卒,如果你是队正,一队尽溃,如果你是营官,累及一营……如果你是一镇都统制,将祸害三军,一败涂地,浮尸千里!”
说到这里朱由榔暴喝一声:“魏俨,其罪如何!”
魏俨紧紧攥着手中的刀,一颗晶莹的汗珠从他的额角独自滑落,在地上无声地溅开:“当斩!”
“现在是操训,斩首就不必了,但活罪难逃,朕现在就免去你临时队正之职,第一队队副转正,操训过后,沿校场跑三十圈,若有下次,直接淘汰开革,不予录用!”
朱由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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