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在凤山村的麦地里,一个七八岁大,皮肤有点黑的小男孩正蹲在地里将一粒一粒麦子捡起来放入身边的小袋子种,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刚毅。
他叫杨真,名字是村东头算命的老瞎子给起的,据说老瞎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书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眼睛瞎了,没了生计就到处给人算个命,起个名。
“今天上午我一定要把这个袋子装满。”杨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默默地想着。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把随身的小袋子装满了,杨真站起身来,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目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虽然很累,但一想着弟弟妹妹又可以加点餐了,杨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杨真抖了抖装的满满的袋子,小心翼翼地系上,随后把小袋子抱在怀里便往家里跑去。
“娘,我回来了。”还没有进门,杨真就高声喊道。
“大娃,快洗把脸进屋吃饭。”屋中传出一道妇人声音。杨真将那一小袋麦子放入厨房,从水缸里打了一瓢水就喝了起来。一下喝了两瓢水杨真才感觉不那么渴。
走进屋子,不大的桌子上只有几碗里只飘着些许米粒,中间只有一小碗野菜。家里人都还没有开始吃饭,杨老爹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爹,今天矿上没上工?”杨真说道,平时中午杨老爹是不回家的,一天都在矿上干活。
杨老爹又抽了一口烟说道,“大娃,你城里表叔下午来接你,你也有把子力气了,去城里当个学徒,以后也有个吃饭的手艺。”
“行。”杨真听了之后应了一声。
原来经常听村里的人讲城里多么多么热闹,各种小吃更是数不胜数,杨真心中早已对城里充满了幻想,但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去过,杨老爹说能去城里,杨真自然心中欢喜。
“大娃,到城里了可得听你表叔和师傅的话,好好学手艺。你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娘......”杨老娘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说那些干啥,吃饭,赶紧吃完了给娃收拾收拾,多带几件衣服。”杨老爹打断了杨老娘的话,训斥道。
直到杨老爹说完吃饭,一家人才开始动筷子,夹着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野菜。家里干活的人不吃饭,其他人也不能动筷子,村里家家都是这个规矩。
吃过饭后,杨老娘便开始给杨真收拾衣物,还往里面塞了一张饼,“大娃,你要路上饿了就拿出来吃。”杨老娘叮嘱道。
“我知道了,娘。弟弟妹妹还有饼吃吗?”杨真看着什么也不懂却也在忙东忙西帮着收拾的弟弟妹妹说到。
“他们在家也饿不着,倒是你马上要出远门了,要照顾好自己。”杨老娘说着说着便要掉眼泪着。
杨真见状赶忙说道。“娘,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您就放心吧。”
杨老爹从里屋的箱底拿出了点什么塞给了杨真,“拿着吧,这是我从矿里挖出来的,像是玉石,我给偷偷藏下来了。”
杨真看了看手里两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头,然后塞进了贴身的兜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吁~”的声音,“杨老哥,东西收拾好了吗?”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圆润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说道。
“哎,好了好了。”杨老爹赶忙应了一声便朝屋外走来。
杨老爹走到院子里在怀里抠抠索索地摸出了几十个铜板塞到中年男子手里。“娃他叔,娃以后就托给你了,家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这点钱给娃找个好点的师傅。”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却热情地说道,“杨老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自家人,这事都好说。”说完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几十个铜板便塞进袖袍中。
杨真背着包袱跟杨老娘从屋里走了出来,杨老娘一直拉着杨真的手不舍得松开。
“大娃,快过来叫叔。”杨老爹一把拉过杨真,让杨真给中年男子鞠躬。
“叔。”杨真鞠躬叫道。
“行了行了,杨老哥,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杨真爬上门外的马车,随着马夫的一声“驾。”马车吱吱呀呀地走了起来。
杨真紧紧地趴在车后面看着越来越远地爹娘,也默默地流下眼泪,随后用衣袖一抹又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手艺多挣钱。
小孩子总是对世界充满着好奇,不多时便将远离家乡地难过抛到脑后,不时地前后看着窗外的景色。
“叔,咱们多久能到城里?”“叔,城里要比村子大多少?”“叔,我听村里的人说城里的路都是用青石铺好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问了多少个问题但始终也得不到回复,中年男子只懒散的侧躺在那闭目养神。
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看累了的杨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起来了。”杨真感觉到有人踢了踢他,随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便从车里爬了出来。此时他已身在一处大宅院门口。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