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鹰无语的撇了嬴政一眼:“人人熟读律法?你想的太多了!”
即便不算各种补充条款、每年新修订的条款、法律答问、官方推出的司法案例。
单单《秦律》即便是用A4纸打印,也要至少几百页。
想要所有黔首都熟读律法?
太难了。
嬴政略显失望的说:“连二弟也不行么?”
秦鹰顿时就急了:“嘿!谁说我不行了?男人不能说不行!”
“跟我来!”
快步走到另一间校舍后,秦鹰指了指教室道:“我们建立新朝后制定的律法,会以《秦律》为基础进行修订。”
“这个班现在正在上律法课,教的就是秦律。”
嬴政当即贴在窗户上,向校舍内张望。
只见校舍内的八十余名稚童正围在讲台附近,满是好奇的看着讲台上摆放的两个硕大木箱。
“大家看,这个木箱里的堤坝只有土。”
“但这个木箱里的堤坝上却有一些小草,对不对?”
路过一件校舍时,嬴政循声望去,便看到一名年轻的夫子正指着两个木箱,循循善诱。
七十余名稚童好奇的围在木箱两旁,用力点头:“对!”
夫子将一桶水分别倒进两个木箱中的堤坝左侧,疾声道:“大家快看堤坝!”
嬴政不由得也看向两个木箱中的堤坝。
三十余息后,由纯土垒起来的堤坝开始变形。
百余息后,纯土堤坝已经彻底溃散,大量泥水流向堤坝右侧。
但此时,种了草的堤坝才堪堪开始变形。
夫子拍了拍手道:“这个实验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地下的弟子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要爱护环境!”
“泥石流!”
夫子笑道:“不错,棠棠说的很对,这就是民生课上教过的泥石流。”
“北陵乡位于太行山中,四处都是山脉,如果太行山上的植被被砍伐光了,就很可能会发生泥石流,泥、沙、石头会瞬间摧毁我们的北陵乡。”
一群稚童的小脸上瞬间写满担忧。
“那我们不砍树了。”
“以后我再也不折树枝了,我才不要北陵乡被摧毁。”
夫子的笑容愈加灿烂:“砍伐树木是必要的,否则我们哪来的柴火,怎么盖房子?”
“但砍树要有章法,这一点《秦律·田律》中已经有了规定。”
“大家翻开《秦律》第四十二页,一起跟我读。”
“春二月,毋敢伐材木山林及雍堤水。不夏月,毋敢夜草……”
“春二月,毋敢伐材木山林及雍堤水。不夏月,毋敢夜草……”
听到这郎朗诵读《秦律》的声音,再看看这些稚童认真的目光,嬴政心中畅快的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
却又怕惊扰了这些稚童,赶忙退后两步,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彩!”
嬴政慈爱的看着校舍内的那些稚童道:“他们,日后都是大秦的栋梁啊!”
秦鹰轻哼一声:“他们是我北陵乡的栋梁!”
“不说这些,大哥你发现区别了没有?”
嬴政微怔。
刚才他光顾着乐呵了,根本没有深思,此时才来得及细细思索。
半晌后,嬴政抬头道:“是那个夫子用两个箱子进行的演示?”
秦鹰轻轻点头:“不错。”
“如今大秦天下,无不对《秦律》怨声载道,认为《秦律》太过严苛、不近人情、暴虐残忍!”
嬴政面色微沉,却又无可反驳。
毕竟嬴政也知道,秦鹰说的没错,天下无数人都对《秦律》不满。
可在嬴政看来,《秦律》就是最适合大秦的律法!
秦鹰话锋一转:“《秦律》确实有很多不合理、暴虐的地方,但果真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么?”
“并不是。”
“那问题出在哪儿?”
秦鹰点了点那两个木箱道:“朝廷每年会借徭役、兵役的机会告诉黔首《秦律》规定了什么。”
“但却没有人告诉黔首,《秦律》为什么要这么规定。”
“比如春二月,毋敢伐材木山林及雍堤水这一条,在我看来这一条非常棒,保护树苗、保护动物幼崽,避免了过度捕捞砍伐和水土流失。”
“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大秦竟然已经有了保护环境的观念并将其列入律法。”
“归根结底,这是在保护黔首。”
“但黔首们却对此无比抵触,为什么?”
嬴政沉声道:“因为他们不知道朝廷这是在为他们好,反而认为这是对他们的限制和压迫。”
嬴政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点了点头:“你说到点儿上了。”
“秦律想要真正的深入人心,需要让黔首主动去遵守秦律,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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