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糊涂了么?”
李小姐追问,她也在诗会,自视甚高,仗着父亲文举入仕,兄长考上进士,总以书香门第自居,总觉高人一筹。除却王家小姐没一个能让她瞧得上眼。
如今兄长要纳那女子进府,这不是败坏门风吗?
届时李淮彧正剪着一盆兰花:“没有,我清醒的很。我料定那任家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女子她......”
“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她被破了身子,坏了名声,普通人家都嫌弃,王家不肯要,咱们怎能捡别人剩下的?!”
“住口!”李淮彧放下手中花剪怒斥:“从哪学来这些话?好端端姑娘家这都是在外面学了些什么?成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瞧瞧你现在哪还有几分大家风气?从今往后再不许去那劳什子诗会!”
李小姐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哭哭啼啼跑出去母亲那诉苦。
哎,他这个妹妹还是太过单纯,哪里知道官宦氏族暗地里那些龌龊事。
妾,通买卖。
许多事,他人做不得,需得旁人帮一把。这个人情等来日在官场上就能派上大用场。
李父便是知晓这一点才并未理会。
这厢,蓝清刚知晓这件事儿时有些发怔。
丽绯还在津津乐道:“李家书香门第,而且那李公子我见过,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虽以婚配,但尚无子嗣......”
李淮彧在一众世家公子里着实出类拔萃,眉目清峻自然不用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份淡然儒雅,如塞外孤云。
只可惜已然订婚,不在丽绯考虑范畴内。
后边说什么她都没听清,只知道自己被人‘求亲’纳为妾。
说不出什么感觉,一个分神珠串断了,她看着不远攒满珠花璎珞的箱子发呆。
就在人们都以为这件事木已成舟的时候,任老爷请李公子过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茶过三巡,任老爷刚要开口,这边李公子瞧着神情不对连忙快了一步开口:“现今整个莫城人都知道这桩喜事,我不管从前如何,只说眼下,府中可是将宅院物件全都准备好了,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是是是,李公子想的周到,可是,哎,你也知道,小女被那贼人败坏了身子,在下就想将她养在府里一辈子。”任老爷笑脸盈盈,说出的话却不逞多让。
李公子步步紧逼:“任老爷想归想,切莫误了女儿一生。”
任老爷不紧不慢:“李公子,小女年纪尚幼,性子不稳重自幼也疏于管教,府上书香门第,实在怕冲撞了。”
“这可是小姐的意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自然也是小女意愿。”
李淮彧轻笑,这仁员外竟敢与之周旋,区区商贾而已。他面上并未显露什么,顿了顿好言说道
“这样吧,不若任老爷再好好想想,三日后李府的轿子再来接人。”
话说到这各自给留了一步台阶。
言毕,借故告辞。
这晚,任老爷破天荒进了夫人房里。
任夫人为他端来热水泡脚,一边给他按着穴道一边劝慰:“老爷,都这么多年了,也算放过自己罢!”
任老爷长长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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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里
蓝清穿着李府送来的新衣,一身桃粉色的衣裙,坐上了那顶小轿。
出门时只她一人,只带了一只小包袱。
任府在西街,李府在东街,长长一整条街道,一路摇摇晃晃。从后门抬进去,刚一落轿就听见有人喊:“西边怎么那么亮?”
蓝清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随着引路嬷嬷进了屋去。
正堂的八仙桌上摆着各样干果鲜果和点心,一对描金绘花的红烛烧得正旺,映得衿子上的合欢花越发艳丽。她从没穿过这种样式的衣裳,露出脖颈和大片肌肤,把外面的对襟长衣交叠在一起,即使这样也还是觉得难堪。
就那么静等到半夜才有人传话:“姑娘先睡吧”
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似梦似醒般。
李淮彧已有婚配但尚未过门,只有两个通房丫鬟在跟前伺候。她这般身份上不得台面,李父李母自然不瞧在眼里,派人通知不必请安。
餐食会按时送来,午后还有点心。房里的物件也全是好的,锦丝被用的新棉花又软又暖和,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衣柜里挂着新衣,材质上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款式,这种谈胸露背的装束她实在穿不惯。
这个院子似乎只住了她,除却一个小厮打扫院落,还有一个爱嗑瓜子的丫鬟,眼下正两人正斗着嘴。
她嫌他干活没劲,他嫌她嘴馋添乱。
蓝清坐在床边,改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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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