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哺食时分,陈胜队伍营帐外忽然出现两条大鱼在草丛中翻腾不止,几个戍卒惊喜地发现了,兴奋地抓去让正在做饭的厨子加菜,厨子把鱼肚子刨开,从里面挖出一块绢帛,吓了一大跳,惊呼连连惹得众人闻声而来,这普通的绢帛上用朱砂写着三个绝不普通的字——大楚兴,厨子紧张地再把另外一条大鱼肚子刨开,里面也有一块绢帛,上面的字眼更让大家惊得舌桥不下——陈胜王。这样的怪事一下子在全营传开了,大家都议论纷纷,他们这一队伍除了两个负责押解的县尉是秦人,所有戍卒全都是楚人,如今在楚国破灭之地遇上杀头之祸,恰逢此天降怪事,难道是神仙授意?
当天晚上全营上下都心事重重,一夜辗转反侧寝不安席,此时从营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阴阳怪气的狐鸣声:“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一遍一遍地响起,不断在山林间回荡。有好事者夜出视探情况,循着声音一看,不远处的山庙前冒起了一阵白中掺带蓝绿色的极为阴森诡异的鬼火(实为磷火,磷化氢燃烧时的火焰),吓得大惊失色,掉头就跑,回到营中仍惊魂未定,习惯性没控制住吹牛逼夸大几番去形容,最终变成了满林都是飘来飘去的鬼火,每把鬼火居然都会说话,均异口同声说着:“大楚兴,陈胜王!”
对陈胜而言,这注定是个无眠之夜,这四十多年来的种种经历在心头不断翻滚。犹记得十七岁那个酷热难当的响午,陈胜与一同被雇耕田的屌丝伙伴们累得快要中暑,偷偷歇坐在树荫下东聊西扯好不快活,他跟屌丝兄弟们说道,“要是有一天大富大贵了,大家千万不要彼此忘记了。”这惹得众屌丝兄弟大笑起来,“白日做梦呐,你我都是受雇耕地的大种穷农民,大富大贵可跟我们碰不着面。”陈胜看着浩浩长空,感概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二十七岁那年陈胜怀着鸿鹄之志,带着满腔热血投入楚军,由于自幼习武又能识文断字,因此很快就晋升为屯长,他对未来充满憧憬,然而二十八岁那年在蕲县经历那场惨痛的亡国之败后,他侥幸死里逃生,流落异乡重新变回了屌丝农民,惨痛的失败使人斗志磨灭,漫长的岁月使人抱负渐忘。何为满腔热血?何为鸿鹄之志?能吃饱肚子吗?还不如一口米饭来得实在。可是如今,在蕲县这个宿命之地,再次遇上生死存亡的选择,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偏偏就在他意欲退缩的时刻复楚称王的大任从天而降,也许半生的苦难是上天对你的磨砺,也许眼前的绝境是上天赐你的机遇。此时此刻,陈胜的眼神坚定,似有光芒闪烁。埋葬在心底深处的信念死灰复燃,越烧越烈,火炎焱燚。
次日,众人议论得沸沸腾腾,看陈胜的时候都不禁眼带敬畏神色,这时两名县尉喝多了酒回到营中怒斥众人满口鬼言鬼语,严厉命令陈胜吴广两名屯长马上进行人数清点,随即启程出发。然而陈胜却对两县尉的命令当作没听见一样,吴广看了一眼陈胜的眼睛,马上心领神会,怒声反斥两县尉道,“走个鸟!走去被杀头?我都不敢相信这天下间居然还有你们这样的智者!”两县尉被讽刺得怒火中烧,加上酒精的刺激下更加失去理智,其中一县尉取来皮鞭要就要抽打吴广,吴广一手把皮鞭抓住,猛用力一扯把那县尉扯得几乎倒地,气得那县尉抽出佩剑来,吴广身手异常敏捷,动作干净利落,一把夺去佩剑一剑封喉即把那县尉杀死,另一县尉也拔出剑来,但让陈胜从后突然偷袭,倒在地上,陈胜趁机夺其佩剑,一剑将其刺死,随后把两县尉的人头硬生生地割了下来。
……
石重生从小树林穿过来,走到营帐附近,他看到好些戍卒正在营帐外密锣紧鼓地搭建一个简单的高台,一旁放置着两个血淋淋的死人头。难道这就是革命宣誓的高台和祭天的祭品?如此一来,看来陈胜吴广已经反了,万众期待的历史首次农民起义宣誓仪式即将开始,这样的历史性时刻当然不容错失,石重生早已迫不及待了,而且他还不甘于只当观众,自告奋勇地上前跟其中一位筑台的戍卒说道:“嘿嘿,这位帅气的大哥,我有一件大事要找你们领头陈屯长,请求引见。”戍卒第一反应就非常有哲学味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干什么?”石重生娓娓说道:“我叫鸿鹄志,从附近县城来的,来此正要还钱给陈屯长的。”戍卒一听原来是还钱此等大事,自然不敢耽误,马上跑去主帐营禀报,陈胜正与吴广颇为苦恼地探讨研究待会的革命宣言细节,听到戍卒禀告有一个叫鸿鹄志的人前来还钱,心里十分疑惑,马上让戍卒请此人进来。
“你真叫鸿鹄志?”陈胜见石重生第一句便问道。
石重生从容答到:“不,陈屯长,鸿鹄志指的不是我,而是你。在下叫石重生,是一名才疏学浅的算命佬,不过江湖人颇给薄面称之为神机妙算子,在下常常观星象以测天下大势,紫微帝星(北极星)代表着当今帝皇,而自秦二世胡亥继位以来,此星日渐黯淡,直至昨夜,帝星东面乍现一颗光芒奇盛的新星,紫气东来,在下恰逢闻得此处近来连生异像,猜想此处便是新星诞生之地,故前来投靠,望以其神机妙算之能助新星取代帝星。”
“这里离陈县不远,难道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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