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杜如晦便来到甘露殿面见李世民。
李世民见到他到来，以为他又是来替杜如晦求情，正要开口赶他走。
哪知房玄龄突然神情悲伤地跪倒在地。
“陛下，程将军他疯了。”
“什么？”
听到此话，李世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先是一怔，随即大步离开甘露殿，朝着天牢走去。
房玄龄见状，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等李世民来到天牢时，只见程咬金正坐在地上，吃铺垫在牢房里面的稻草。
“程将军，程将军？”
李世民一连叫了几声，程咬金都没有反应。
“他怎么会这样？”
李世民看着房玄龄问道。
房玄龄回道：“臣也不知道，臣今天早上来看他，就发现他这样了。”
“还有就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大喊秦王别慌，俺老程来救你了。”
房玄龄这话刚吐出，程咬金便起身拿起牢房里面一根木棍，挥舞了起来。
“秦王别慌，有俺老程在，谁也伤不了你。”
李世民听到这话，心中一痛，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他还是秦王时，他和程咬金遭遇敌军伏击，程咬金为了救他差点丧命。
当时嘴里喊的就是秦王别慌，有俺老程在谁也伤不了你。
目光凝视程咬金，李世民缓缓靠近牢房。
程咬金看了李世民一眼，转过头，继续挥舞木棍。
李世民见状，开口道：“程爱卿，你不认识朕了吗？朕是秦王啊！”
程咬金依旧没有理他，丢掉木棍后，便抓起地上的稻草，继续吃了起来。
“程爱卿，那不能吃，快扔掉。”
然而程咬金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疯狂地吃草。
房玄龄一脸伤心道：“陛下，程将军，他疯了。”
李世民突然露出悲伤之色，道：“是朕对不起他，当年他为了救朕，差点丧命，如今朕却要杀他。”
“他没能死在敌军手中，却死在了朕的手上。”
李世民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房玄龄道：“陛下，既然程将军都疯了，杀他已经没有意义，不如放了他吧。”
“他跟随你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道：“来人，放程将军出来。”
很快，程咬金被放了出来。
李世民上前，帮他把头发上的杂草清理干净。
“朕本来想登基以后，让你们这些武将享享清福，但是朕无能，让你们落得如此下场，你离开长安吧，好好过下半辈子。”
房玄龄闻言，拉着程咬金的手道：“程将军，跟我走吧。”
望着程咬金和房玄龄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朕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朕。”
程咬金，尉迟恭还有李君羡，都是跟随他征战过沙场的人。
可是最后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
从天牢里面出来后，房玄龄便把程咬金送回家中。
程处默见到程咬金回来，立刻拉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听说你疯了，是真的吗？你可千万别疯啊，你要是疯了孩儿怎么办。”
“滚！”
程咬金直接抬腿给了他一脚，怒道：“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疯掉，你小子就有好日过了。”
程处默见到程咬金一点都没有变，顿时吃惊道：“爹，你……你没疯啊！”
房玄龄笑道：“你爹当然没有疯。”
程咬金转身对着房玄龄抱拳道：“房大人，救命之恩，俺老程无以为报，就给你磕个头吧！”
说话间，程咬金就要磕下去，房玄龄连忙将他搀扶住。
“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房玄龄将他搀扶起来后，说道：“要谢你就谢魏大人，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只可惜老杜不听我的话，要是听我的，我同样有办法将他救出来。”
程咬金道：“以俺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去见他了，你要是见到他，就替俺谢谢他。”
房玄龄拍着程咬金的肩膀道：“好了，快离开这里吧，要是让陛下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
“好，告辞。”
当下程咬金遣散下人，然后带着妻子和程处默离开了长安。
数日之后。
杜如晦在长安街头被斩首。
九族全诛！
这一幕，让得房玄龄等人不禁落泪。
曾被称为房谋杜断的杜如晦，从此离开了。
甘露殿内。
李世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就在这时，长孙皇后走了进来。
见他如此模样，开口问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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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