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如盖,夜幕深沉。
寒风略过,裹挟着一阵阵的血腥味在山林中四处飘散。
不少凶禽猛兽都相继赶来,躲在黑暗中伺机行动。
这时候,张三却是从暗处匆匆赶来。
一看这遍地的死尸,还有那身体被戳了好几个大窟窿的张教头,死状惨烈。
张三浑身一哆嗦,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实在是眼前的状况,不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接受的。
“大...大人,真是威武!”
张三连忙抱拳赞叹,本来想要讨赏的话愣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此情此景,自己能抱住性命不被灭口,那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要是再讨赏,惹怒了这个狠人,恐怕死无全尸!
唐远见他颇为识趣,随手丢了十两银子给他。
“这银子够你娶一房老婆了,赶快走吧!”
张三接过银子,一个劲地感恩戴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谢过大人,谢过大人!”
说罢,撒开脚丫子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韩虎不解道:“主公,像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何不直接杀了灭口?”
唐远摆了摆手,阴恻恻道:“这人口无遮拦,回去后必定大肆宣扬今夜之事。”
“原来如此!”韩虎如有所思道:“主公是想借他之口,震慑城里有非分之想的世家大族?”
今夜五百私兵全军覆没的事情。
想必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无极县。
······
县城里的一家豪宅中。
张老爷苦等了一夜,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时东方欲晓,红霞若烧,张老爷心里开始发憷了。
“管家,你说这教头,是不是出事了?”
身边的管家安慰道:“应该不会的,张教头带了五百精兵,就是防备严密的坞堡也能拿下,更何况是群农夫?”
“也是也是!”
张老爷点了点头,心里暗忖,唐远这个外来户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只有几百个流民,定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五百私兵,都是家族里米饭管饱的壮汉,身体精壮。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名下人却是忽然闯进来大喊道。
张老爷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回事,是不是教头有消息了?”
下人哆哆嗦嗦道:“小的刚才听城里人说,昨夜在狼山上死了五百人,就是张教头他们!”
“这,这怎么可能?”管家声音颤抖,显然不敢相信。
这可是五百私兵啊!
他们整个张家,也不过八百私兵!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下人抬头看了眼他们,又继续说道:“小的还找到了张三,他说就是城外那个唐远所为,唐远手下兵强马壮,瞬息之间万箭齐发,教头他们躲闪不及全都被乱箭穿心!”
“这唐远竟然扮猪吃老虎,气,气煞老夫也!”
话音方落,便听到张老爷大叫一声,竟然被活生生地给气晕了。
此时。
唐远却是已经坐在了甄家的当铺里。
“少景兄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我可是听说张家老爷,气急攻心,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今日过后,恐怕没人再敢打你农庄的主意了。”
少景,是唐远给自己起的字。
古人都称呼字,一般不提名。
唐远讪讪一笑,瘪嘴道:“谁让那老东西不学好,竟然还想黑吃黑,老子迟早抄了他的家!”
甄豫听得嘴角一抽,好家伙,到底谁是黑?
“对了!”
唐远总算是想到了正是,询问道:“听说当今天子在东苑卖官,不知情况是否属实?”
甄家做生意走南闯北,消息还算灵通。
甄豫深深地看了眼他,诧异道:“少景兄,你不会是想去捐官吧?那个不是个好主意。”
唐远眉头一皱,好奇道:“既然是捐官,何来不妥之说?”
“你有所不知,捐官如今虽然盛行,却不被世家大族所喜,对于日后结交世家并无好处!”
唐远这一想就明白了。
以前做官就只能通过世家人相互推举,也就是所谓的举孝廉。
现在灵帝公然卖官,不少商人也能进入仕途,也就打破了世家对于统治阶级的垄断。
所以世家大族,都对这种捐来的官颇为抵触。
唐远却是不在意,自己反正也没想过投靠那些世家大族。
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无妨!你且说说这个价格如何?”
甄豫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思忖道:“东苑明码标价官职,县令一职要价一千金,太守需要两千金,至于再往上价格就要更贵了,最贵的三公之职,据说要好几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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