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悄悄地俯下身去。
这时候,却不料貂蝉忽然睁开了大眼睛,圆溜溜的黑色瞳孔,格外醒目。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唐远却是将她的胳膊拽过来,用布条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唐远瓮声瓮气道:“给你绑好了,省得又偷我金子逃跑。”
兴许是她睡了一会的缘故,被褥上还弥漫着少女的体香味。
这种淡淡的味道,一直萦绕着鼻尖,始终消散不去。
心烦意乱的唐远,把脑袋蒙在被子了,这才稍稍觉得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在屋子里又待了一天的时间。
直到后天早晨。
唐远特地让甄豫给自己搞了辆马车,这才偷偷摸摸地带着貂蝉离开了客栈。
临走时甄豫还问了一下。
唐远便谎称是自己找的小厮,因为是女扮男装,倒也没什么。
早早地到了东门口,按照约定找到了邹家的商队。
领队的人叫邹靖,据说这次去幽州一来是做生意,二来是投奔亲戚做官去了。
唐远知道幽州这几年不太平,乌桓、鲜卑时常袭扰北境。
像邹靖这种前往北边,想要获取战功的人,也不再少数。
一番寒暄后,众人总算是踏上了北行的道路。
直到出城一日后。
唐远两人吊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现在看来那两个官差是十有八九醒不过来了。
竖日清晨。
貂蝉蜷缩在车厢里,不仅有软软的毯子,而且还有温暖的被褥。
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睡这么踏实了。
只有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似乎才能找回到久违的安全。
熟睡中的貂蝉被唐远摇了几下,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两下。
唐远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嘱咐道:“以后不要去洛阳了,拿着干粮和盘缠回家吧,这辆马车也是免费赠送给你的,不要再做小偷了。”
现在没什么危险,他也不想再带着这个小尾巴了。
洛阳也是劝她最好别去了,过不了几年军阀混战,洛阳可是人间炼狱一般。
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唐远已经急急忙忙地钻出了马车。
心爱的黄鬃马,正在一旁等着他。
经过一夜的修整,邹家的商队再次启程,继续北上。
再往前就要出司隶了,届时路上不会太平。
马声潇潇,车轮滚滚。
本来还在昏睡的貂蝉,忽然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自己昨晚上,睡得这么沉,身边待了个男人,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总算是穿戴整齐。
貂蝉长吁了口气,又看见旁边的包裹,打开一看。
里面竟然是一些干粮,还有足足五十金的盘缠。
闪闪发光的金子,差点亮瞎了她的眼睛。
五十金是什么概念,五百两银子,就算她下半辈子好吃懒做,那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甚至于,可以过得很滋润。
貂蝉将包裹抱在怀里,虽然有了钱,但是心里却忽然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外面竟然这么安静。
貂蝉连忙撩开帘子,只见原本人影幢幢的营地,此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呼呼~”
心中一紧,竟然不争气地慌乱起来。
貂蝉这才明白,自己丢了一样东西,安全感!
无尽的恐慌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令人窒息。
车厢里香气弥漫,偶尔还能闻到一丝唐远身上的味道,那种感觉,怎么样也忘不掉。
从小巷、客栈,再到路上,所有的所有。
貂蝉紧紧地攥着衣角,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勇气,又或是昏了头脑。
竟然萌生了想要追上唐远的念头。
而这样荒谬的想法,就像是春天里疯长的野草一般,在心里肆意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我早就没有家了,又谈何回家?”
貂蝉喃喃自语,小小的身躯里,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驾~驾~”
一声娇喝响起,竟然朝着北方的官道径直追了上去。
古人对于真挚与情义的追求,远比后人所想象的还要执着。
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价值观,更是根深蒂固。
幸好商队的货物很多,车马速度不快。
等到貂蝉驱车赶上的时候,才不过半日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唐远已经完全懵了。
我的小祖宗,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貂蝉却是俏生生地说:“你是我恩人,我以后要给官老爷当丫鬟!”
唐远如遭雷击,自己这算不算半道截了吕奉先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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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