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霖声音变得沙哑,在他耳边喃喃,“啊逸,不是答应我要回来用饭的吗,饭都凉了,为什么不回来。不是不喜欢下雪的吗?我求你陪我看雪都不答应……自己却在雪中呆那么久,你这个骗子……”
雪下得太大,一丝弱不可闻的声音却将裴尧霖惊醒,“啊霜别哭。”裴尧霖将脑袋抽离裴萧含的肩头,泪又簇簇下来了,裴萧含没有睁眼,那句话就好像他的错觉一般,只是他微弱的鼻息却让裴尧霖的生疼的心脏重重地落了下来。
啊昭等了良久,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终于等到了归来的少年。只是裴萧含却满身的血渍瘫软地靠在裴尧霖的背上,没有丝毫生气。啊昭忍不住惊呼,眉间尽是酸楚。
医员探脉的时候几乎哆嗦着手,一会呼气一会叹气,在旁焦躁的两人心脏亦跟着跳动。
“医员他怎么样了?”少年忍不住发问,淬了一身的霜雪还未来得及拍掉,在温暖的房间里竟慢慢化了些,在青衣上落下了斑斑驳驳的水渍。
医员见状蹙了蹙眉哀叹道,“裴公子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重击之下伤了根本,想要好起来怕是不太可能了,火场里腰部的伤口又遭受了重击,想来怕是......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站立了,再加上这寒冬天气,想要养好怕是要耗个大半年了。”
裴尧霖踉跄了一下,幸得啊昭搀住了,稳了稳身形又闻医员道,“公子你也得注意点身体啊,一个、两个都当我的话为耳旁风,非得落得这副模样才肯甘心吗!”
裴尧霖哑着嗓子,哀戚道,“他可有全愈的可能。”
医员对上少年的眸辉,遗憾道,“腰骨是好不了了,就算好了,一到梅雨、阴寒那种的天气便会变得疲软、生疼,行走是不可能的了。其他的还要等他醒来才能断言,照现在这个情况,连醒来都尚不可知。”说完无奈地摇摇头。
少年眼神变得空洞,似提线木偶般没了生气。似在问似在呢喃,“醒不来...醒不来?..呵~”
“现下只能用最好的药材留住他尚存的一丝生息,其他的便要靠他自己了。”医员说完便提着药箱去了。
那少年在医员走后,瘫倒在地上整整一夜,就连啊昭都劝阻不了。那饭菜依旧是昨日的模样,丝毫未动,最后只能被迫撤走了。
次日清晨,啊昭推开房门,裴尧霖已经不在那里了,原以为他是回了自己的寝殿,可那寝殿连火炉都没有点上,冷冷清清地,啊昭往里瞅了瞅,四下无人…
裴萧含倒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连指甲,头发皆被细细地擦拭、疏理过。
张府
“不好了老爷,裴尧霖来了。”杜锦飞快地跑进内室通传。
正在温着茶的张老爷手间一抖,倾了茶盏。手被灼出了一丝红印。他恼怒回道,“慌什么,不就是裴尧霖嘛,那日雪地之辱我还没有跟他算呢,他还敢找上门来。”说罢,抄起了墙边的棍棒,唤了一众家丁前去。
倒是裴尧霖满身戾气,一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模样。张府有种的家丁都被打趴下了,他一路前行恰巧在转角的中庭处恰巧遇见了闻声赶来的张夫人。“裴公子好大的胆子,擅闯我张府,还伤了我张府这么多的家丁,我看是没有人能制得了你吧!”
裴尧霖凄笑着,如同索命的地狱罗刹,“张府做了什么你们心知肚明,今日我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话语间那少年身边腾起层层黑雾,栗色的眼睛幻成血瞳,脖颈间的纹理闪现出来,如同炼狱的魔。他一个闪身掐上张夫人的脖子。
那嗜血的眸满了恨意,顷刻张夫人的脸便开始充血,变得青紫。
“裴尧霖你干什么。”张老爷赶到便见了这样一幅场景,不惊吓了一跳。
裴尧霖呲牙,目光流转在张老爷身上,手中的力道松了下来。
“知道怕了吧,还不快放了夫人。”见裴尧霖松动,杜锦便得意地冲他呵斥道。
只见那少年慢悠悠地换了一个姿势,将手挎搭在张夫人的肩膀上,手上那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颈。他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尽是杀意。
张夫人一瞬便慌了,“杜锦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裴公子我们有话好说,这……他们这是为了迎接裴公子凌驾府中才出来迎接的,并……并无恶意。”一通话说得哆哆嗦嗦,漏洞百出。
“张老爷的棍棒你怎么解释?”
张夫人一惊,眼神毒栗射向张老爷,那人瞬间凝冰,丢了那棍棒,向着裴尧霖嘻嘻陪笑。“裴公子,是张某的错,刚刚教训个不听话的下人,忘了收好这俗物了。您看…”
少年依旧漠然,加紧了手中的力道,张夫人的脖子上瞬间溢出了血痕,张夫人在内等人皆吓了一跳,不一会便微微颤颤地求饶了。裴尧霖却不为所动,手起刀落间割了张夫人的大脉,血喷薄而出,溅了少年一身,落在霜雪上开出绚烂的花。
看着张夫人如同破布般倒下,半张脸陷入雪花之中,身体里的血还在潺潺流出,手捂着伤处抽搐着,半晌便不再动弹了,张老爷冲到张夫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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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