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内将军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匆匆行色。
府外,太史慈跃身下马,将银枪丢给一旁的校尉,便朝着里堂快步而去。
“主公,公瑾,赵川率三万军,前日正午从九江出发,现已抵达穹山道口了。”
咕噜咕噜,说罢便径直将桌上的一壶暖酒一饮而尽了。
“这么快?”
孙策眉头深锁,要知道从九江到丹阳距离虽则不算太远,仅三百余里,可沿途都是崎岖的山路,便是战马也无法放速狂奔,就更别提那些步行的士卒了。
“快是快,可说也奇怪,赵川这次带来的人马,皆为战骑与步卒弓弩手,连一辆攻城车都没有发现。”
这话让孙策与周瑜面带不解,这丹阳现如今可算堪比徐州的坚城了,如果单凭重甲士卒的攻城云梯,那莫说是三万人,就是十三万人也是徒劳的。
二人围到墙边的版图上,细细查看,心下揣测着赵川的意图,莫不是要绕道攻打寿春,又或是庐江?
可无论是哪,仅凭战骑,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这赵川用兵,竟是如此的诡异。”
周瑜声色带惑,从版图上看,既无法绕袭,也不像围城,毕竟要围而不攻的困死丹阳,那非得十万大军,方可将偌大的丹阳围住。
“伯符,我意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管将兵力收缩回城,深沟高垒,看他赵川有何办法。”
绕是以兵法大家自称的周瑜,此刻也是猜不透赵川的意图,只能是选择眼下看来最稳妥的办法了。
。。。。。。
穹山道口下,寒风料峭,军士们围坐休整,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凌冽。
营内的空场上摆放着五十个以帆布、竹竿和铜盆制成的怪异物件,此刻正让陈兰很是莫名。
“今夜就要进攻丹阳了,将军不带攻城器械,难道要用这些玩意攻城吗?”
看着一个个高约两丈的“怪物”,陈兰很想知道其用途。
出征前,赵川将九江城内的工匠召聚,将一张结构图纸吩咐众人照样打造,陈兰便是当时的监工,他也几度问过赵川,却也没能得到答复。
不过赵川的鬼神之才,他是见识过的,否则又怎会有落央谷的马鞍藏火药呢。
念想至此,心下的波澜稍安,长吁了一口气,不再神思。
。。。。。。
是夜,残月冉升,一万人的大军已陆续抵达丹阳城下,开始聚拢东门。
赵川的帅旗迎风飘硕,旗帜下,战铠幽幽,长戈森然。
“呔!城上的鼠辈快快下来受死,我乃九江参军校尉陈兰是也,将军令我今夜斩下孙策头颅,半个时辰后,若然不开城献降,休怪我等强攻,即时玉石俱焚,山河破碎。”
身后的万人齐声重复着陈兰的话,声势滔天,莫说是城关上的孙策了,这声响怕是要响彻夜空。
城上,孙策与周瑜等人齐聚,只是城下一片漆黑,又不见赵川大军点燃火把,除了借助微弱的月光能看到数千面旌旗在飘荡,也就只剩下那一声声的呐喊了。
“这就是赵川的神鬼之才?只会摇舌聒噪吗?”
孙策冷哼一声,只觉城下大军似乎有点儿戏了,若然仅凭他们这把嘲讽便轻易出城,自己又何必大费周章来修葺城墙呢。
“就是。看来不过是传闻罢了。”
“简直是黄口小儿,让他们聒噪吧,带到力竭之时,我军雷霆出击,斩他个片甲不留。”
。。。
太史慈、黄盖的人纷纷冷笑道。
只有周瑜一人,神思不定,眉头紧蹙,不停张望着。
“不对劲啊伯符,我们把大军都搬过来守东门了,可我们却看不到敌军的人马,若然此刻赵川率军攻打其他三门,岂不是。。。”
众人被周瑜一语点醒,方才开始醒悟,此刻除了看到那一面面飘荡的旌旗,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有多少人。
而这丹阳郡纵深极广,从东门到西门,可是有十里的距离,如若此时有一支兵马出现在西门,就算没有攻城器械,单凭云梯便可突破。
毕竟这城内虽是有三万守军,可当中却有一万五的铁骑,剩下的人马,如若是正面防守,倒也无虞了。
可眼下如若连对方的主攻方向都还搞不清楚,那岂非是一败涂地不可。
“难道此刻还要分兵把守其他三门吗?你也听到了,半个时辰后他们就要进攻了,兵力一分,未必能挡得住赵川啊。”
孙策开始意识到事情好像真的不是这么简单,四门分兵是肯定不现实的,如今只能看周瑜的策略了。
“为今之计,派一支铁骑出城冲击赵川大军,若此地真为疑兵之计,当下立分。”
“不可!战端一开,根本不可能再将部队抽离,如此出城的铁骑,岂不是有去无回吗?”
太史慈当下便驳斥了这个提议,其实周瑜又怎会不知,只是时下情势危急,他根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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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