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弥漫,日薄虞渊,清晨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吕布的大军正有序的从小沛城内鱼贯而出。
借着黑暗的掩盖,有一单骑从队伍中脱离而出,朝着徐州方向而去,只是却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从小沛到广陵仅六十里余路,铁骑半个时辰便已杀到。
夜色下,幽幽战铠,森森长枪无不透着寒意。
广陵虽则不如徐州城防坚实,只仍需等待后方攻城器械赶上,好在广陵城内张飞所部尚未察觉城下大军。
又半个时辰,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好在咯咯作响的投石车终于抵达,攻城云梯也已就位。
两阵急促的号角声几乎同时响起,一则是城楼上的守卒吹响的御敌号角,一则是吕布大军的攻城之声。
咯吱。。。
轰!
投石车上的火油弹被点燃,猛烈的砸在了城楼之上,四溅的燃油瞬间演变成火海开始吞噬城楼,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城内,议政厅内,张飞已被号角声与哀嚎声惊醒。
门外一偏将慌乱闯入,甚至来不及作揖便道:
“将军,不好了,吕布率大军来袭,此刻广陵已被围,城楼万急!”
张飞先是一惊,瞪着铜铃般眼眸,暗骂一声三姓家奴,尽做偷袭鄙举。
“有多少人?”
气愤归气愤,可眼下大敌当前,张飞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毕竟这城内只有八千守军,只望吕布来人不多,方可有一线生机。
“黑压压的一片,想必是吕布军的大半了,此刻吕布率兵正猛攻东门,张辽高顺也在南门北门呈现合围之势,请将军快些起身,率部从西门杀出吧!”
闻言,张飞心下大骇,呼吸沉重,这三姓家奴竟是如此不计后果出动全军攻杀,只广陵一郡,乃徐州与小沛纽带所在,若是丢了广陵,徐州反要时时受到吕布的威胁,失了先机。
“你即刻率两百人从西门冲出,到徐州求援,徐州据此不到八十里路,铁骑半日便到,我率军在此与吕布周旋!”
说罢,不待偏将开口,提起一旁的丈八蛇矛便冲出了议政厅,朝东门杀去!
此刻,东门在投石车的攻势下,已是一片狼藉,死伤惨重,好在吕布攻城器械不足,南门北门只有一些攻城的云梯,尚可支撑。
张飞亲率重甲兵登上东门救火,好半天才压制住火势,可吕布的攻城兵背负云梯,朝着城墙贴来。
“弓弩手准备!”
反击的机会终于到来,守城军士各个猩红双眼,或搭弓上弦,或举抬滚木巨石,只待敌军靠拢。
布军贴城五十步范围。
嗖嗖嗖!
城楼上箭雨疾来,瞬间攻城兵便倒下过半。
借着这箭雨间隙,剩余的攻城兵终于贴上城墙,却又迎来了一阵飞石滚木。
这三丈高度抛下的巨物,中者皆成肉泥,城楼上的守军无不快意发愤。
吕布也是断断没有料到,如此猛烈的攻势后,张飞竟能这么短时间内反应过来反扑,只方才的攻城兵,死伤也不过五六百,于大军无碍。
“呈攻城阵!”
吕布扬起方天画戟,指着城楼一挥,身旁的数千军士动了。
这一次进攻的速度稍慢,却是方列整齐,只见前面一排盾牌兵开路,盾牌兵后贴着两列弓弩手,再之后才是冲城车与平列的攻城兵。
这一次,箭雨纵如疾风,可回应的却是箭头撞击盾牌的闷响声,反倒是盾牌兵后的弓弩手抓准时机的反射造成了不少伤亡。
要说这吕布还真不像传说的那般只会跟貂蝉花前月下,若以将才视之,也不失为统帅之才。
攻城兵贴上后,并没有急着勾搭云梯,而是让盾牌兵先行抵挡了第一波滚石巨木,虽则这些重甲兵所举盾牌足有三寸厚度,可在如此重力加速之下,也免不了盾毁人亡的下场。
只是数百盾牌兵的阵亡,也换来了十座云梯的银钩锁城,而且攻城车也顺利贴门。
冲车撞击城门的轰鸣声,如同胜利的号角般鼓动着每一员布军的士气。
城楼上的重甲兵见势,开始分成两部,一部继续投掷滚石巨木,另一部手执长枪,准备推翻已搭好的云梯。
无奈云梯都有银钩固定,长枪兵要推翻,非得数人一组不可,加之还要分心留意城下射来的流矢,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张飞发力,长矛所挑之处,银钩无不应声而断,几次险些登上城楼的攻城兵都被张飞击溃。
眼看战事进入胶着态势,于张飞而言,自是欢喜,从时间上计算,只要再支撑两个时辰,援军必到。
城下吕布也知如此迁延,必生变故,正准备亲自上城助攻之际,却见城门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啪嗒。
破碎成片。
早在布军最先攻城之时,这城门便饱受燃油弹侵蚀焚化,而后又被冲车数百次的撞击,焉能不破?
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