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心平却十分严肃地说：“还有，你说中午喝高了，要求少些，我们同意了。你还往我杯子里倒了起码二两酒。现在你自己又嫌少，欺骗朋友，你们说，是不是不诚实？”

“是不诚实——”

“该不该罚——”

“该罚——”众人起哄。

于是，凌怀志不得不罚喝一杯。

可是，四瓶白酒落肚之后，凌怀志还未尽兴，喊着毛志敏：“毛总，你从酒店里给我拿一瓶。”

黄心平来劲了，说：“不上白酒了，用啤酒漱口。”

匡清华说：“好——啤酒漱口——”

这时候，可能酒都喝高了，有些闹腾了，场面热闹而难以控制。真的在白酒扫荡后，又上了啤酒。黄心平估计也喝高了，喝酒跟喝水差不多。不过，他喝啤酒有招，吹瓶，他一口气对瓶把酒吹光。“好了，我吹光了，该你了。”黄心平对凌怀志说。

凌怀志这个时候，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可是，说话已经舌头不听使唤了。他二话不说，端起啤酒瓶就学着黄心平的样子吹，还没吹一半，瓶子一滑，掉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人当场趴在桌上。

肖红梅说：“好了好了，不要喝了。”然后叫人把凌怀志扶出去，让他回家了。黄心平也大伤元气，头在胀痛，话特别多。“想跟我喝？三中全会！”肖红梅对毛志敏说：“老三，你叫人来扶一下凌怀志，赶紧回家吧。”毛志敏说：“先在我酒店休息一会吧，醒醒酒再走。”凌怀志趴在那里说：“我不走，我头晕，走不了。”刚说完，就“哇”地一声，把酒吐了出来。

看着凌怀志吐出的污秽物，黄心平的心里发腻，被传染了一般，也想吐。可是，他控制住了。于是，马上起身走开去了卫生间。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有些暗暗开心。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把人喝倒，而且是“现场直播”——当场就吐。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肖红梅带着凌怀志走了。匡清华说：“老四到底是‘酒精考验’的革命干部，实力非同一般！”黄心平借着酒劲，口气很大，说：“我信奉的就是‘酒品如人品’的至理名言。我愿以酒会友，从饮酒的过程中看人。我喜欢公平竞争，不喜欢搞名堂的人！凌怀志这样，我不喜欢！我为肖红梅难过......”匡清华在那里附和：“好一个酒品如人品，好一个整顿酒风！”显得很开心。

时昭阳的电话进来，问：“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黄心平说：“鬼仔，我给你报仇了！”

时昭阳莫名其妙，问：“报什么仇？”

于是，黄心平把自己亲自把凌怀志喝趴下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时昭阳说：“好，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这种下场。”黄心平听了心里宽慰多了。

见时间过了十二点，时昭阳电话里说：“不要过来接我了，我打的回去。”说完就回去了。

黄辰姗看阿妈走了，却一直没有骂自己，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到夜里，都难以成眠了。

林晓音也没有睡着，问：“你怎么了？家里有事？”

“没有，今天下午我没去上课，去上网了。被我阿妈发现了。可是，这次她没有骂我，我觉得很奇怪。”

“你是皮肉发胀吧，不骂你，你反而睡不着。”

黄辰姗想想，主动发信息给时昭阳：“阿妈，我错了。”

时昭阳正在的士车上，马上回复：“知错就改，很好”。

“你还是骂我吧。我会好受一些。”

时昭阳看到车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于是给黄辰姗信息：“女儿，下雪了！雪兆丰年，新的一年开始了，相信阿妈！相信自己！注意，下雪别摔伤！”

黄心平脱产学习以来，时间充裕，感觉无官一身轻。加上女儿黄辰姗也比较安定，心里也很轻松。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父亲的健康。但是，那里有姐姐和外甥女在照顾，也没有太多牵挂。

坐在鼎州大学网络教室里，黄心平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他再看看其他学友，发现别人也在笑。这种“回炉式”的学习，对于一个企业管理者来说，好像原来从大学到企业是理论到实践，现在又由实践上升到理论一样，感觉很多理论就是实践中遇到的困惑和问题，听起来很有感触，也会有所感悟。

课余之际，黄心平溜出去办理完“还血”报销。从中心血站出来，黄心平才发现自己不该来这里，后悔不该没有听父亲的话。黄心平感觉，自己本来无价的珍贵的鲜血，此时此刻价值被具体量化了，反而失去了他期望的价值。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必须去亲身经历，才会知道这件事的感受，而事前的分析和道理，虽然懂得，却没有体会。

“下大雪了——”

坐在教室窗户边上的同学在喊。一把年纪了，看见雪，居然还是那么激动。黄心平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雪花。

没雪的时候，也曾想着雪的降临。因为，雪花毕竟不常有，在鼎州这地方。雪花，或许是冬的意味，冬的亮点。没有雪花的冬天，似乎枯燥极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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